嗯?他在當真問她?怪不得不焦急去飯廳,本來不是因為不餓,而是有題目需求處理。但是,他的手臂不能動,她能有甚麼體例?何田田儘力忽視他近在耳畔的呼吸,道:“你遣退擺佈,單獨用膳,就不怕被人發明右臂不能動了。”
如此粗枝大葉的人,如何服侍楚王用膳?飯廳的禮節,可不比寢殿,萬一壞了端方,傳到宮裡去,就是她這個尚儀的瀆職!
“哦?”蘇景雲拖著長長的尾音,朝她走近了兩步,“那剛纔在飯堂,你為何遠避在牆邊?是欲迎還拒麼?”
不過也是,她如果手腕不高超,膽量不大,又怎會冒著風險,把合歡散塞進本身的荷包裡呢?福公公想著,臉上的皺紋綻放成了一朵菊花,這但是他挑出來的人兒,她受寵,他臉上有光呢。
並且,她敢讓楚王用左手拿勺子麼?明顯不敢。何田田看看滿桌的早膳,再看看四周幾十雙鋥亮的眼睛,最後把目光投向了端坐主位的蘇景雲。
蘇景雲看著她把手緊緊貼在身側,以一個好笑的姿式縮著,眉頭一皺:“你在嫌棄本王?”
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模樣,蘇景雲幽深的眸子裡,染上了多少笑意:“那你籌算如何服侍本王用膳?”
“對啊,嫌棄。”何田田下認識地點頭,驀地又感覺不對,從速改口,假笑著道,“不不不,當然不是了,我隻是怕被人曲解!”
福公公的話,到底準不準啊,她這都多少次冇自稱“民女”了,如何就是不見蘇景雲活力咧?
“開小灶?”蘇景雲輕哂一聲,“給你們做飯的廚師,都是從夷陵臨時征調來的,做完飯,就回家了,你給誰塞錢去?”
楚王進殿,世人俯身施禮,福公公一眼就瞥見了跟在蘇景雲身後的何田田,驚奇得連嘴都合不攏了。這女人也太有手腕了吧,纔剛侍了寢,又來服侍楚王用早膳?她到底有甚麼本領,竟連得兩次恩寵?那幾個和她同時進內殿奉侍的蜜斯,隻怕都妒忌到紅眼了吧?
“你說得輕巧。”蘇景雲明顯對這個答案很不對勁,語氣都沉了幾分,“本王用膳,廳內陪侍的人,都是有定規的,偶爾一次遣退倒還無妨,但倘若每餐都是如此,你覺得不會有人生疑?”
蘇景雲板著臉,直起家來,聲音突然變冷:“本王用膳的事,就由你來想體例,隻要廳上有半人生疑,你就自行了斷罷。”
蘇景雲坐著一張大理石鑲麵的椅子,閒適地靠在椅背上,廣大的袍袖中,暴露白淨苗條的指尖,溫潤如玉。美食配俊男,相得益彰,但他哪兒像是要用早膳的模樣,清楚是在對勁給她出了困難,等著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