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衝進門時,順手就操起門邊的掃帚,噔噔噔,上前幾步,一掃帚橫疇昔,酒樓裡頓時人仰馬翻,鬧鬨哄的聲響當中,隻聽得丁夫人驀地拔尖了的嗓門嬌叱:
“夫人你真真真……真不記得本身早晨乾乾乾……乾了啥事?”雷山虎也急了,笨口的他跟著胡爺一道磕巴。
“咳……丁夫人,我們來是為了查案子,你們丁家酒樓出了性命案,你可知情?”胡有為清了清喉嚨,從速繞回正題,這一提到案子,他眯細的眼縫裡也流出幾分老狐狸賊奪目的刁鑽油猾勁兒,一邊推斷、核閱著丁夫人,一邊拐著人往箱子那邊靠近些,“夫人過來看,還認不認得你們家中這個物件?”他事前清楚在酒樓廚子、伴計嘴裡套問出那口箱子的來源,現在偏就不動聲色,在話裡下了個套子,想看看丁夫人的反應。
外頭瞧熱烈的大老爺們,這會兒更是起鬨鼓譟起來。
丁夫人連頭髮都冇梳劃一,滿頭蓬亂疏鬆、如大夢初醒方纔起床時的模樣,撩人姿勢中,卻帶了實足的火氣!
犟老頭自告奮勇,一起小跑著去馮家請人了。
乒啷一聲,胡探長方纔坐在屁股底下的那張椅子,猝然被一把掃帚橫倒,連帶著酒桌上擱的茶杯也被掃到,當即摔碎在了地上。
因而,大夥兒就在酒樓裡等著。
莫非是趁亂躲起來了?這小子比他更怕見到丁夫人?該不是端的做了甚麼負苦衷,覺著對不住丁家小倆口,才躲起來的吧?
雷山虎一拍腦門子,道:“對對對!快把馮家老母請過來!”
胡大探長不止懼內,連外頭的女人,他也吃不消了,倉猝躲到山虎隊長背後。雷山虎此人憨頭憨腦的,一愣神兒,腦筋就慢了一拍,傻站著不動,等那掃帚劈過來打橫兒一掃,他禿了前半截的腦門子上就刮出掃把印來,火辣辣的疼,疼得他咧了一下嘴巴,大手一伸,這纔將丁夫人手中的掃帚一把抓住,奪了下來。
這下可好,場麵亂了套!
“瘋瘋瘋……瘋小子你又想乾嗎?”
遭人這麼一諷刺,胡大探長臉皮兒都掛不住了,像隻炸毛的狐狸,兩眼冒火地與人大聲爭論起來,兩隻手又要往雷山虎脖子上掐,人家這回可防著這招,躲了一下,就又堵上來,一根筋地與胡爺吵上了,那小老頭也湊在當中幫腔兒鬨騰。
“夫人你冇喝酒吧?”如何跟個醉鬼似的,昏睡一覺,醒來就忘事了?雷山虎瞪著兩眼直髮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