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重重地吐了口氣,將杏兒臨時拋到腦後,低眉看著懷中懨懨無神的兒子,悄悄地用絲帕擦去兒子麵龐上的淚水,低聲問道:“剛纔究竟是如何回事?”
秦暖又哼了一聲,“阿孃你信他說呢!甚麼大人小孩都不怕這個?方纔如何那老婆子也是嚇得亂叫漫罵?她都是在鄉間活了幾十年的白叟,不是也驚駭這個?”
饒是秦氏好脾氣,此時也忍不住憤怒,叱責道:“問你話呢!你哭甚麼!隻會哭要你有甚麼用!還不快說”
石二郎目光落在秦氏的脖子上,那麼長長的兩道血痕,印在烏黑細緻的肌膚上,顯得格外刺眼,石二郎的粗眉又皺了起來,正籌辦開口安撫兩句好話,秦氏懷中的秦康看到石二郎,立即一臉驚駭地往母親懷中縮了縮,叫了起來:“阿爺,不要蛇……我不要蛇……”
秦氏的臉也一下子陰沉了下來,目光不善地看向杏兒,杏兒卻咧嘴向秦氏一笑:“娘子幫襯著小郎了,冇想到這些,婢子看到了,天然幫娘子提示則個!”說著,微微屈了一下膝:“婢子還要去服侍老太太,婢子辭職!”
想起劉氏先前的粗蠻和凶暴惡棍,秦氏歎了口氣道:“她是個女人,總歸不一樣些!”
秦氏看著茉莉兒紅腫的麵龐和破壞的嘴唇,想到茉莉兒是為秦暖說話才被劉氏打成這模樣,因而便放軟了口氣安撫她道:“茉莉兒,等會你去跟梔娘拿些銅錢,本身去藥鋪裡買點藥敷敷!”
梔娘則去拿藥膏來給秦氏脖子上的傷痕敷上。
“冇想到此次,阿郎走到小郎的床邊,伸手摸了一下小郎的臉,就從魚簍子內裡抓出兩條長魚來,還去把小郎喚醒,把那長魚放在小郎麵前搖來搖去,還把那長魚放在小郎的手上,讓小郎拿著玩兒,小郎才展開眼睛,還冇明白如何回事,一下子看到本技藝上抓著一條那種東西,就嚇得叫了起來,小郎嚇壞了,然後大娘就跑了出去,然後阿郎手裡的長魚就、就竄到了小郎的臉上,小郎就暈疇昔了……”
秦氏的臉都氣白了,這時,秦暖的頭髮已經紮好了兩個整齊的丫丫髻,走到秦氏身邊,勸道:“一個小丫頭,阿孃跟她生個甚麼氣?大不了送回籍下去!”
石二郎神采一沉,不耐煩道:“哪有蛇呢?阿誰不是蛇,是長魚,是抓來給你玩兒的!”
秦暖昂首,目光落在了躲在牆角落裡的平嬤嬤身上,平嬤見狀,低著頭,畏畏縮縮地走到了秦氏的麵前,腿一軟,撲通就跪下了,捂著本身被杏兒踩傷的手指,嗚哭泣咽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