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蘇陌不懂用兵之道,但多少明白一點趙毅的企圖。就算羅釗還冇有歸順於他,他也會將這小我的性命看得比那二十萬雄師的性命還重。
蘇陌終究回過眼來,“有西瓜嗎?”
趙毅嘴角一動,手上的茶盞回聲而碎,“來得恰好!”
“羅釗,你最好把我兄長放了。”
領兵的校尉遊移了一下,“這怕是不當吧?羅將軍跑了,我們如何向皇上交差?”
“如果羅釗逃了,阿誰暴君會見怪到我們頭上嗎?”蘇陌乃至在想趙毅說不定就想找個藉口名正言順地撤除他們,滅了東山王以後,順勢轉頭平了湘南,連後顧之憂都冇了。這才合適暴君的殘暴風采。
這一戰打得有點糟心,趙毅帶兵多日未歸。
蘇譽將最後一顆葡萄丟進嘴裡,也半眯著眼睛看向遠處盤桓的身影,“如果你還想吃,我讓人找去。”
羅釗的聲音帶著森冷煞氣,蘇陌打了個寒噤,那裡敢吭一聲。
張弛一下不舒坦了,這話咱能不當著當事人說嗎?
羅釗提著蘇陌策馬揚鞭,敏捷消逝在黑夜當中。
蘇譽親身將羅釗遴選好的馬牽出來,沉聲道:“我兄長如有事,我不會殺你……”
“昨日去四周買了兩個。”
領軍校尉抹了一把額頭盜汗,批示眾軍士敏捷撤離。
“給我一匹快馬!”
蘇譽眼一橫,可貴暴露凶暴嘴臉,“莫非把羅釗射殺了就能交差?還是說,把我兄長射殺了,好讓皇上腹背受敵?這纔算交差?”
“我帳裡另有兩個梨。”
蘇譽氣味微沉,衝那團團包抄的百餘軍士喊話:“都給我退下!放他走!”
蘇陌不得不感慨,一樣都是生命,她的性命如何就能輕賤得如螻蟻呢?但一想到二十萬兵士都跟她一樣輕賤,她也就豁然了。人嘛,總不能一味地跟好的比,豈不是嘔都要嘔死。
羅釗冷哼一聲,全然不睬蘇譽的煞氣,匕首往蘇陌頸間悄悄一劃,細細的血線掛在蘇陌脖子上。
為了不影響羅釗的傷勢,二十萬雄師在河口地帶逗留了旬日之久,最後反而是羅釗呆不住了。
蘇譽掀簾出去,看了一眼低頭繁忙的蘇陌,轉而看向趙毅,說:“東山王起兵了。”
“皇上這是籌算等著東山王圍困河口嗎?”
趙毅抿了一口涼茶,穩了一下心神,“如何?你感覺朕還打不過一個東山王?”
無巧不巧,軍醫張弛半夜來查房,一看空蕩蕩的賬外,當即嘀咕道:“此人都跑那裡去了?”不難設想,賬外的人必定已經被羅釗摒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