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譽心肝兒顫了一下,也佯裝平靜地安撫道:“無妨。你歸順的是暴君,安王不敢把你如何樣。即便他想對你如何樣,現在暴君也不會答應,記得躲著他就對了。”
嗬!還真能睜著眼說瞎話!趙隋的笑容濃烈了幾分。
蘇陌暗自抹了一把汗,她是真怕。安王野心路人皆知,而她這個藩王世子同時身為質子的身份又分外敏感,她信賴景帝會將安王的統統枝蔓斬斷就如她信賴景帝終究都會削藩一樣。
蘇陌一本端莊地扶了扶冠帶,“冇事。多謝殿下體貼。”
但現在,這枚棄子彷彿並冇弄明白本身的處境,隻是端了一杯涼茶灌了下去,慘白的神采,非常不調和。
現在寒氣是冇了,乃至有了一絲不肯定的暖和,可如許的暖和,反而更讓她們毛骨悚然。
他這兄長又乾甚麼蠢事了?
趙隋的氣味一下冷了下來,“你的膽量彷彿也不小。”說罷拂袖而去。
蘇陌差點就要給他跪了,一句話脫口而出,“龍就是龍,蛟就是蛟。”
趙隋的手僵在半空中,寂靜了一會兒,才收回來。
見她返來,看似不經意地問道:“進宮了?”
隻要給他端茶遞水的侍女能嗅出這安靜表麵下的暴風驟雨。這位爺一大早來找蘇陌,冇找到人,就急沖沖分開了,一個時候前纔回到府中,就坐在這葡萄架下,等著,一句話不說,連呼吸都冒著寒氣。
趙隋的視野在蘇陌混亂的發冠上滯留了一會兒才若無其事地衝身邊的侍從道:“去請太醫。”
誰知蘇譽還坐在葡萄架下品涼茶,蘇陌提著糕點,心虛地往身後藏了一下,但麵上還是端著一副兄長的氣度,“弟弟另有事嗎?兩位表妹怕是盼著弟弟回東苑呢。再過些光陰,另兩位質子入京,皇上定會派重差給你,不如趁著這個餘暇,好好跟兩位表妹聚聚。”
趙隋視若無睹,道:“這麼說,本王的威儀是能跟龍威相提並論的咯?”
蘇陌當真地看著這個老成的弟弟,問道:“如果我獲咎了他,他會如何樣?”
蘇陌嚇得一抖,趕快禁止,“我是真冇事兒。殿下不是還要找皇上嗎?”
一樣,趙隋也很清楚現在這些質子的處境,趙毅的風格,他比誰都清楚。但這層窗戶紙,還冇到捅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