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軒這才漸漸鬆開了手,但還是緊緊盯著車外的夏鯤,直到看著他繞回駕駛座才鬆了口氣。
安槐朝夏鯤扔了串鑰匙,視野掃過白子軒時臉上有轉眼即逝的憐憫,但頓時又規複到平常的模樣,說:“我在縉雲路抓住他的,冇有彆人看到。”
夏鯤看到白子軒好好地哭了起來,頓時慌了手腳,從速放下粥碗笨手笨腳地給他擦眼淚:“怎……如何了?是不是、是不是粥不好喝?好好好不喝了不喝了,我再重新給你做,彆哭彆哭,哎呀你彆哭啊,你一哭我感受天都塌了,好了好了彆哭了……”
夏鯤攬住白子軒搖搖欲墜的身材,看著他眼睛裡的紅血絲內心針紮一樣的難受,用力“嗯”了一聲,將他打橫抱起,對安槐說:“把這對姦夫淫夫捆好扔進我家車庫裡去。”
顛末外廳的時候,白子軒看到張毅嵐被綁著扔在牆角,他頭靠著夏鯤的胸膛,視野冷冷地掃過張毅嵐傷痕累累的臉,甚麼都冇說。
夏鯤扶著白子軒走進浴室,把水溫調好,驚駭他站不穩又搬了個凳子出去,但還是不放心讓他一小我洗,摸索著問:“要不,我幫你洗?”
屋子門口停了一長排車,還站了十幾個黑衣人,夏鯤號召他們道:“你們的任務完成了,奉告伊斯改天我會親身登門伸謝的。”
夏鯤還覺得他是心軟了,咬牙切齒地說:“這類人我都想千刀萬剮了,你不要為他……”
聽了這話,白子軒已經舉起來的撬棍又緩緩放下了,他看著已經臉孔全非的嚴澤,神態垂垂迴歸,眼睛裡終究規複了些光彩,不再像死人似的毫無活力了,他回身拉住夏鯤的衣角,用蚊吟般的聲音說:“回家。”
“頂你個腦袋!”安槐又氣又急,“一條性命你頂得起嗎!”
夏鯤把早就煮好的粥放進微波爐熱了熱,端著碗坐在白子軒身邊,軟聲道:“吃點東西吧。”
“去床上睡吧?”夏鯤小聲問。
嚐到熟諳的味道,白子軒終究有了迴歸實際的感受,就彷彿之前統統的經曆都隻是做了一場長長的惡夢,夢醒了,統統都還是本來的模樣,冇有扭曲的人道,冇有鋒利的鋼針,亦冇有按在身上的肮臟大手。
“讓他宣泄個夠吧,出了事我頂著。”夏鯤說道。
“彆碰他!”看到白子軒的模樣夏鯤心疼的都要哭了,一掌拍開安槐的手,像護崽的老母雞,一副“誰敢靠近他我就咬死誰”的凶惡模樣。
聽了夏鯤的話,白子軒反而哭得更短長了,夏鯤如何安撫都冇用,厥後他乾脆不安撫了,讓白子軒縱情哭個夠,默靜坐在他身邊,時不時用紙巾擦掉他臉上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