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從善猛地低頭看她,眼裡有毫不粉飾的欣喜,聲音一下子進步了,“你……你說甚麼?你說誰是……誰是……”
路綿看著他,鼻子有點酸,“你,厲二,我現在雙方麵宣佈你重新髮絲兒到腳指甲十足都屬於我路綿。今後剪頭髮剪指甲之前,都得先向我打陳述,記著了嗎?”
在這一點上兩人倒是不謀而合。
厲從善眼神幾經變更,好半天緩不過來,聽到她這話忍不住彎了嘴角,“是,路將軍。”
沈雲開黑沉沉的瞳孔盯著路綿,餘光看到她手虛握著拳頭,大拇指和食指不竭地摩挲——這是她嚴峻時候的小行動。
沈雲開鼻梁上捱了一拳,嘴角也破了,吐出口血水,笑:“有本領你就打死我,歸正這破身材我也不要了,不過最後是誰給誰上墳可還說不準。”
實在路綿有很多舊事冇有奉告厲從善,並不是用心瞞他,而是冇有找到恰當的機遇,也冇想好該如何說。比如她曾經被迫染上毒癮,如同廢子般被父皇捨棄;又比如沈雲開曾經費經心力救了她,最後卻還因為她慘死。
她剛要說話,有小我影從下邊樓梯上來,速率快得她連人都冇有看清,那頭沈雲開已經捱了一記倒下了。路綿這纔回過神,瞥見厲從善攥著沈雲開的衣領,膝蓋壓著他腹部把他摁倒在地,就那麼一眨眼的時候,厲從善狠勁兒地擺佈開弓。
路綿不信,“那熒惑逆行,拘魂以滅,你又是從哪兒聽來的?”
沈雲開像聽了句打趣話,“行啊,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你說的是真的?”路綿跟著他的腳步,全然還在狀況外,“你曉得宋徽之為甚麼把沈雲開關起來?還曉得誰能收了他?”
路綿看看他,很感慨地說:“厲二,你跟著我學壞了,之前你可不會打鬥,乖得跟小綿羊似的,小時候每次帶你玩兒我都覺著我像是出門去放羊。”抽暇摸了把他的臉,手感嫩滑q彈,歎了口氣,“冇想到我這個放羊娃,一放就放了兩輩子。”
如何會不記得,路綿當然記得!她一拳疇昔,卻被他接住,咬著牙瞪著他,“你敢動他!”
這句話彷彿震驚到沈雲開,他一向倚靠著牆壁的身材漸漸站直了,往前兩步伸手覆上她側臉,嘴角還帶著笑,“綿綿,不管存亡,我們都分不開了。”垂下長睫擋住眼底神情,低聲又說道:“還記得當年我是如何死的嗎,我不介懷讓厲從善也體驗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