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媽轉頭看了看牆上的鐘,時針已經快指向九點,這下急了,一疊聲地說:“綿綿你從速去把他喊起來,明天他生日,按理說該起個大早吃碗長命麵的。”
大朝晨的思路癡鈍,路綿眉頭擰成個疙瘩,好半天想不明白,順手把空瓶子塞進角落裡完事。
路綿籲了口氣,把手挪開,她真怕他禍從口出。
厲媽不買賬,從鼻腔裡擠出聲冷哼。
厲從善卻考慮得更多,他一向把那天早晨老婆婆警告路綿的話記在內心,暗自猜想有冇有能夠沈雲開就是阿誰不該對貳心善之人?實在他一早曉得,宿世就是沈相對路綿下的殺手,冇把這事兒說出來,一來是不想讓她再受舊事困擾,二來還冇弄清沈雲開在裡頭扮演了甚麼角色,他怕打草驚蛇。
手機上的日曆顯現著農曆七月十五,還設了個特彆提示,明天是厲從善的生日。
厲媽搭腔,“老二也是,昨兒不曉得發甚麼瘋,非要大半夜地清算房間。理出來好幾箱子寶貝,整整齊齊地碼在床底下放著,也不肯給我們看。”幽幽道,“我這老邁是個渾不吝的,老二可彆再出甚麼幺蛾子,不然我可如何辦喲。”
路綿乾脆地應了聲,終究比及皇恩浩大,她一溜煙跑了。
沈雲開的畫還真被掛在了衛生間的牆壁上,正劈麵就是馬桶,看模樣他在厲家過得委實有點兒慘痛。路綿敲了敲畫軸,小聲喊了兩下,“沈雲開?沈雲開?”冇有人迴應,她又把耳朵貼到畫上仔諦聽了聽,還是冇有任何響動。
他還低著頭不亦樂乎地玩著她手上的渦,驀地被她扣著下巴被動抬起臉,還來不及訝異,就聽她挺當真地說了句:“為了感激彼蒼,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