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從善迷惑地眯了眯眼，還是點點頭。

路綿籲了口氣，把手挪開，她真怕他禍從口出。

厲從善卻考慮得更多，他一向把那天早晨老婆婆警告路綿的話記在內心，暗自猜想有冇有能夠沈雲開就是阿誰不該對貳心善之人？實在他一早曉得，宿世就是沈相對路綿下的殺手，冇把這事兒說出來，一來是不想讓她再受舊事困擾，二來還冇弄清沈雲開在裡頭扮演了甚麼角色，他怕打草驚蛇。

路綿鬆開手，厲從善起家去洗漱，她亦步亦趨地跟著。

還是厲從善出馬，“媽，您彆活力了，此次大哥返來是有公事在身，並不是用心不陪您。”又跟哄小孩兒似的，“您想想，除了從戎這件事，哪一回大哥不是依著您順著您？”

厲爸笑了，“哪兒那麼早就老年聰慧了。”

路綿有點不淡定了，佯作不經意地說：“這都幾點了，厲二如何還冇起床，老這麼愛睡懶覺，過兩天開學了可如何辦。”

他還低著頭不亦樂乎地玩著她手上的渦，驀地被她扣著下巴被動抬起臉，還來不及訝異，就聽她挺當真地說了句：“為了感激彼蒼，親一個。”

路綿忍不住想笑，前幾天厲棄惡風塵仆仆地回家，一邊一個把二老抱個滿懷，當時候厲媽都衝動地哭了。但是好不過兩天，厲媽就被厲棄惡氣得拿著雞毛撣子到處攆，厲棄惡高高大大跟個熊似的塊頭，被攆地左蹦右跳風趣得要命。

次日淩晨，路綿從好夢中笑醒，迫不及待地起床刷牙洗漱。

“厲大哥從戎那是保家衛國，是真豪傑！”或許受宿世影響，路綿對甲士有天生的好感，“寸寸江山寸寸金，如果冇有像厲大哥如許的兵士保衛邊陲，老百姓哪能過上好日子？”

厲從善苦笑，女民氣真大，也不曉得是功德還是好事。

對於沈雲開，路綿進退兩難。

“哎！”

厲從善回之一笑，歸正隻要她勾勾手指，不管天涯天涯，他也是會跟著去的。

哄了半天，厲媽神采終究陰放晴，“行了，吃麪！”

厲從善順服地跟著她，很不走心腸問了一句：“去哪兒？”

一想到這事兒路綿就頭疼，他們現在還是門生，能操縱的時候太少。閒暇也找過很多自稱高僧法師的，但全都是沽名釣譽之輩，一點用都冇有。讓路綿就此放棄沈雲開，她不忍心，可讓他就這麼待在本身身邊一輩子……也是絕無能夠的。

厲從善斜了她一眼，說話毫不避諱，“你有冇有考慮過我們今後在黌舍留宿了，沈雲開如何辦？莫非還讓他待在這兒？就算我同意，他還不必然樂意，我看得出來他想跟著你。綿綿，我們找了大半年也冇找到體例幫他，如果一向找不到，莫非要讓他跟著我們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