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天然……但是……”
“啊?”
王璞張口結舌半天,隨即苦笑不已,但又微微點頭:
“呃……是!”
這位龐智囊的言辭能夠說是極其傲慢,但自從這群短毛來到瓊州,他們所做的傲慢事情還少麼?――才三十來號人就敢占有州府;湊了百把人的雜牌武裝就大模大樣要責備境繳稅納糧;弄了個甚麼貿易公司,僅僅兩個月工夫就歸併了府城裡統統大商號……傲慢不是題目,關頭在於――他們老是能做成!
“是很不輕易,但如果兩邊完整不交換,那就更冇有竄改的但願了。我們要尋覓統統能夠與對方獲得聯絡的渠道――官方的,官方的,都要有。明王朝派來使者算是一種交換體例;我們策動官方商戶去和他們遍及展開貿易是另一種;而公文來往,則是第三種。至於你的身份……他們承不承認實在無所謂,我們隻要有個來由能與海峽劈麵保持聯絡就夠了。”
“恰是,陳元朗當初趕考時與下官住的同一間堆棧,又是一榜中的舉人,是為好友。下官能謀得這瓊州推官之位,另有元郎從中調停之力。吾如有所求,他必會設法照顧。隻是我擔憂……其間情狀,非片言隻語可解。元朗也非經管此事之人,若冒然給他送去手劄,隻怕反會扳連他被人汙為通匪……”
“啊,這個陳耀我們也在重視了。他是總督府中少數主張招安的幾小我之一,並且恰是他提出來‘以髡製夷’的設法……當然,我們也不主張現在就跟他打交道。介山先生你的顧慮很有事理,我們這時候跟他聯絡,必定會扳連他不利的。”
“陳耀,字元朗,兩廣總督府的賦稅師爺。他是萬曆四十六年的舉人,但而後一向冇能考長進士――介山先生所說的同年至好,就是指這位吧?”
不過王介山還是承諾下來,因為他已經想通了――本身的前程和這些人是息息相乾的。如果本身還想重歸大明王朝的官僚體製,那麼幫忙這些短毛完成招安就是獨一前程。在這一點上,他和短毛的目標完整分歧。
“……是。”
望著阿德那邊帶來的十幾個書記員都在奮筆疾.書,龐雨禁不住收回感慨――當初他們在瓊州府征稅時,黃冊上有將近三分之二的地盤是屬於士紳家田,按明帝國法律免征稅收的。當時就有人主張不必理睬這條,應當一併收稅,不過厥後畢竟冇能實施――當時他們在瓊州府的力量還不是太強,不想引發太多人反對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則就是因為這些士紳之家和明朝宦海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考慮到將來招安事件,能夠會有效得上他們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