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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時的廣州府內倒是烏煙瘴氣――自入夏今後,兩廣總督大性命令把南邊各地抽調的“平叛”雄師都朝州府集結,因而成千上萬從廣西,雲南,貴州等地征發來的軍隊前後呈現在這座粵地名城之下。他們中很多人都是來自西南夷,化外土蠻之類的部族兵士,朝廷不發軍餉,隻以緝獲和人頭論軍功。而這些人在先前安定“奢安之亂”中又立下過汗馬功績,因而驕兵悍將,在所不免。
隻要在此次關於對待瓊州髡匪的事情上,陳耀曾多過一回嘴,提出了“以髡製夷”的構思,不過見上官對此不感興趣,也就今後作罷,再未曾提起。
“思公放心,也已經一併考慮在裡頭了。”
此時現在,被方文正評價為“老胡塗”的那位兩廣總督、兼任廣東巡撫兼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禦史,王尊德王存思垂白叟,正站在廣州府衙的書房內,凝睇著桌上一幅南海輿圖,久久不語。
“稍等……元郎啊,此次撻伐瓊州髡匪,我曉得你是不太附和的。但是雄師出戰,統統補給龐大之事都還是要壓在你的肩上,實在是辛苦了。”
“看裝束,應當是安南長官州沙氏麾下的土兵。他們.的首級沙源還算順服,但其子沙定洲倒是個桀驁之徒,先後果為朝廷欠糧欠餉,已經跑到總督大人麵前鬨騰了好幾次,口口聲聲說是要散堂回籍去。現在連王督都不敢見他,你們安撫司的官兒更不消提……還希冀束縛軍紀?嗬嗬,人家不造反就謝天謝地啦。”
“能夠與名傳千古的王荊公相提並論,那是我的名譽。”
陳耀吃了一驚,楊修齡就是楊鶴,官居兵部右侍郎,總督陝西三邊軍務。他也是萬曆三十二年的進士,與王尊德是同年,故此乾係一貫密切。
“……‘總因饑荒之極,民不聊生’?……哼哼,天子可不管那些人是因為甚麼啟事背叛,隻要膽敢兵變,必定剿殺無疑。當明天子固然年青,剪除魏閹一黨倒是雷厲流行,賢明神武,可見一斑。我如果心慈手軟,怕是也難逃修齡之覆轍,到當時候……我可冇一個好兒子能去泣血上疏,情願以身相代的。”
“早點出兵也好,把這幫人丟到瓊州島上去,讓短.毛清算他們……短毛必定有體例的。”
王尊德對勁點頭,那幕僚見已無事,正要回身退出,卻被王尊德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