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冇背完……花生糖……炒栗子……”
“我要吃糖,好多好多糖糕,糖葫蘆,炒板栗,米花糕,鹹水花生……”他話還冇說完,青禾就笑著拍了拍他腦袋,“你想甚麼呢,我可有前提呢。”
看著他們灰不溜丟的狼狽逃脫,許青禾有些怠倦的下了桌子,阿誰小男孩從肩膀上拿了布巾擦了擦有點臟的桌子,烏溜溜的眼睛盯著許青禾的臉看了看,一臉自大高傲地挺了挺胸脯。
青禾颳了刮弟弟的鼻子,對方縮了一縮,她寵溺地點頭,給他掖了被子,“你個小饞鬼。”
許青禾將手裡頭的擀麪棍狠狠用板子上一放,收回不減色於剛纔麪糰落板那一聲。外頭的人彷彿被嚇了一跳,她回身從架子上抽了把刀――菜刀!掂了掂手,大抵感覺不稱手,轉頭又換了一把更重更大一把刀刃泛著鋒利白光的,磨刀霍霍彷彿要去殺雞宰羊一樣的衝出門,連男孩在她身後蹦跳著驚呼都冇重視到。
“姐,姐,你謹慎――”
這類事情已經不是一兩次了,幾近是每個月都得來上這麼幾處。五年前剛到這裡,手中藏著點拿命換來的錢開了這家小店,當時候店還小,冇這麼大,每天起早貪黑的做,她養了十幾年嬌柔細緻的手都粗了。還記得剛來的時候也是個夏季,手上生了凍瘡,之前的好冇好全乎又長了,手幾近要爛了。要不是陽陽哭著喊著要她去看,她哪能拿那點兒錢去看呢。
直到幾根頭髮絲兒在陽光下飄了下來,那男人才後知後覺的一屁股墩子坐在了地上,滿頭大汗。中間杵著的幾個年青些的混子扯了扯阿誰近似老邁的頭子,嘀咕了幾句,那男人推開門口看熱烈的,怒瞪了幾下,放了狠話,直到走出門去了,還擲地有聲。
“你們給老孃說說,此次來又是乾嗎來著,說不出個一二三,老孃讓你們回家床上過年去!”許青禾一腳踩在板凳上,一腳踏在地上,跟著她那最後一個氣吞江山普通的“去”字,那把明晃晃的大菜刀就這麼“砰”的一聲,砸在了麵前足足有半個拳頭厚的實木桌子裡頭去,那幾個涎著臉兒想要和她湊個近乎的男人中的一個竟然嚇得鑽到了桌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