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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捲畫，程常棣心頭一沉，或許陸菁兒是美意，隻是那幅仕女圖上的題字，到底是他過分冒昧了，燒了也好了。

程常棣說完便要拜彆，卻聽陸菁兒急道：“妾另有件事要和大爺說。”

陸菁兒這一番話。程常棣聽在耳中，眉頭是一緊一鬆又一緊，心境也跟著起起伏伏。一波三折。陸菁兒竟然去了他書房，還去翻動了那捲畫，那幅畫另有那題字，程常棣不由打了個寒噤，可轉眼又想起。陸菁兒不識字，方纔鬆了一口氣，厥後聽到提及陸辰兒把畫像撕掉了，難怪返來時火盆裡還冒著青煙，不由抱怨起陸菁兒自主主張，神采便有些陰霾。他本不善丹青，這幅畫還是他在尚知玄那看到，尚知玄燒掉廖氏的遺物時。他私心留了下來，重新裝裱收在了書房。

“無事，不過是桃夭尋我去說話罷了。”陸辰兒淡淡道。

陸辰兒才俄然想起，明天是十三了，可不是整整提早了兩個月，昂首望向一邊的雲錦，誰知雲錦早已乖覺地回道：“早已經好了，奴婢這就去裡間替拿出來給二爺。”

陸菁兒掙紮著要起家，不想身上痛得慌，不由低聲叫了幾聲聲哎喲，程常棣瞧著陸菁兒眉毛皺成一團，牙齒緊咬著嘴唇，忙走前的幾步，禁止道：“你彆亂動，有甚麼事。你儘管說就是，我聽著。”

李皓白放動手中的茶碗，回身瞧著陸辰兒手上裹著紗布，皺了下眉頭，“你手如何了？”

半晌之間，雲錦從裡間出來，上前要李皓白係在腰間，誰知李皓白直接接過，揣入懷中，“不必了，掛在腰間，萬一哪日打賞了人讓人拿了去，或是輕易掉，還是放在身上穩妥些。”

程常棣回東屋的時候，陸辰兒已出了東屋，帶著丫頭由平嬸領著直接出了陸府。

上馬車的時候，重新看了一眼陸府的大門，最遲也就來歲，來歲程常棣金榜落款，他們一家子便能夠搬去京中，在這之前，她不會再回這座宅子了，除了父親或是孃親返來。

“你本日回陸府，但是有甚麼事？本來該陪你一起去的，隻是昨日房三派人送來信，說本日要過來。”

望著程常棣挺直的背影，陸菁兒心頭一鬆，同時也一緊，臉上的笑容不見了蹤跡，隻留下了陰沉。

至於對陸菁兒，天然是多了層心結。

陸辰兒行至榻前，在另一端坐下，雲錦給她膝蓋上搭上豐富的毛毯，又把掐絲琺琅花鳥圖案的暖爐遞到她手上，約莫是剛從內裡出去吹了點北風的原因，現在，瑩白的臉龐上浮起淡淡的紅暈，文靜地坐在那邊，眉眼微斂，看起來非常溫和，讓人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