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競堯彆開眼，將手中的樹葉掛在樹梢，往外走出去。

“是不是甚麼？”男人哈腰撿起一片長條樹葉，拎起來晃了晃，像是冇有生命的蛇。他拎得高高的，懸在她的頭頂，樹葉垂下來，刮蹭她的臉頰。

她看到了冷意。

蘇渠感覺那葉子像是一把軟劍，如果她說錯了甚麼話，他就會變臉，毫不躊躇地在她的臉上劃上一道。

“你太討厭了！”

麵前男人的眼睛烏黑，卻和順風趣，像是黑夜下溫和的海波，冇有傷害冇有傷害，如何在他中間玩鬨都不會有事。

回到花澗月，蘇渠都在思考這個題目。

她轉頭看向男人，抿了抿嘴唇，緩緩問道：“傅競堯，你是不是……”

蘇渠扭頭看他，一時失了神。

傅競堯看到女人看他的眼神不一樣，眸光晃了晃，輕咳一聲道：“我是說，如果我結婚了，我必然不會讓那小我受委曲。”

傅競堯所謂的不會讓她受委曲的女人……是說他真正愛著的女人？

她還冇做出反應，傅競堯在門口站住，轉過甚看她：“嚇到了？”

她的眼睛敞亮，卻也委曲地在問：“你那是至心想娶的嗎？”

蘇渠淡然笑笑：“我冇有要催你結婚的意義。”

蘇渠原地站著，腦袋微側看他的背影，聽到男人慢悠悠的，渾不在乎地答覆：“那就找個我跟我媽都對勁的，不就冇衝突了？”

可她也見過那雙烏黑眼中的暴風暴雨，冷冽似凜冬，冇有溫度，任何靠近他的人都會受傷，被拋到十裡以外。

腦中劃過一幕幕場景。

蘇渠糾結很久，想了個折中的說法：“傅競堯，我想問……如果你媽媽禁止我們在一起，你還會要我嗎？”

她想問貳內心的女人，可話到了嘴邊，俄然問不出來了。

但是答案就在嘴邊，如果不問，那她留在他身邊這麼久又是為了甚麼，莫非還真籌算一輩子做蘇雲舒？

還是一樣的烏黑，眼中有淡淡的笑意，一如既往地玩世不恭，彷彿甚麼都不放在心上，觸碰不到他的至心。

傅競堯說不會讓他的女人受委曲，但是，蘇雲舒必定有委曲。

蘇渠想了會兒，手指垂垂握了起來。

他嬉皮笑容，蘇渠沉沉地吐出口濁氣，抓起那片閒逛的樹葉朝他扔疇昔。

他是甚麼意義？

蘇渠直勾勾地望著他。

傅競堯一笑，摸摸她的眼睛逗她笑：“不是已經承諾過娶你了，如何還問？”

蘇渠低頭看到纏繞在她手指上的長條葉子，慢悠悠地鬆開。

蘇渠腦中嗡的一聲，彷彿甚麼東西重重地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