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降落,聽得她一時情迷。
甄宓揉了揉被炭火燙的有些發熱的雙眼,舉手之餘,鬢邊的幾縷青絲不經意地滑下,垂於顏側。
到底是夏季,即便生了兩爐很旺的炭火屋內還是難敵微涼,曹丕又是衣衫薄弱,一時候冇忍住,連咳了好幾聲。
夜,愈發清冷,而此時,蘭皋堂裡倒是暖意融融。
他不由想起詩經中的一句,順口說出:“有美一人,婉如清揚。相逢相遇,與子偕臧。”
她寂靜不語,卻已然臥在了他的身邊。
她輕道:“與子偕老。”
曹丕還半靠在床上,隻是悄悄地看著她。
“宓兒,你可知這一刻,我等了多久……”他喃喃低語,目光和順如水。
她收回了目光,這才驀地發明他單身著中衣,胸口的排扣都胡亂散開著,暴露了大半胸膛。
“若醒了,才發明,這些都是在水一方的幻影,該如何辦。”他微微肉痛,愛她,已入骨髓。
她對勁著點點頭,“都快半夜了,你該歇下了,病纔好得快。”
遠遠地望去,屋內燭火騰躍,光影綽綽,斯人斯景有如畫中。
他將她的手拉進本身的被裡,緊緊地攥著,道:“說好了,你留下來。”
曹丕的心中一軟,抱著她已是走到了床邊,將她悄悄放在厚厚的錦被之上。
她微微心疼,曾經是她過分冷酷,過分倔強,將他的至心拒之門外。
“宓兒,我不想這夜就如此疇昔……”他將她的手擱在他的胸膛之上,心跳的觸感模糊的傳來,逐步加快。
她趕緊翻開錦被,表示他躺下,才發明他一向是赤腳立在地上。
他唇齒間的熱氣傳來,令她癢癢的,她羞得傲視著他道:“曹公子有何高見,說來聽聽。”
屋內燭光搖擺,此一句,自是賽過萬語千言。
“再不重視,燒是不好退了。”她微嗔他,故帶一絲肝火。
一刹時,隻感覺耳根子都燒紅了,她掙紮著動了動,“曹公子燒還未退,是要鬨哪般?”
快速一下,曹丕已是掀了被子,跨下床去,隻消眨眼的工夫便已然站在了甄宓的身前。
猛地將她拉進懷裡,他用略帶威脅的語氣道:“方纔你喚我甚麼?”
子衿堂內的節日氛圍跟著入夜更深而淺淡了很多,世人都已是意興闌珊。舒鉿碕尕
“《蒹葭》雖雅,倒是觸摸不到的悠遠;但是這《野有蔓草》雖稍顯直白,說的倒是獲得的歡愉。現在我有你在旁,天然是此句更加應景。”
“看來,曹公子不喜好虛無縹緲的東西……”甄宓如有所思地直起了身子,腰部微微痠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