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隻好不負眾望,權作拋磚引玉。”曹丕托起下頜,黑眸中星芒閃動,他諦視著甄宓,沉吟半晌,道:“歙六合之五色,曜日月之流光。有霞盈於穹宇,含玄氣以墨斂。默而視之,沈光浮影,煥若參商。圖茲目以騁懷,慰我心之憂憂。”
在坐的各位都是有著妻室之人,常日裡這乾妻妾居於家室,繡以針線,從未參與過他們的集會不說,更是對詩賦毫無成就的。
劉楨接道:“現在看來,丕公子剛好微醺,應當恰是才情泉湧之時。”
世人凝神聽畢,紛繁獎飾。
“隻是一句,實在不能申明甚麼。我不過是更曉得女子的心機罷了。”甄宓解釋著。
甄宓知他不堪酒力,卻也冇有勸止。
公乾,是劉楨的字。
曹丕清爽一笑,道:“我這算是偏題了。自罰三杯。”說著,又開端向酒樽裡斟酒。
徐乾等三人,雖未置一言,心中也都明白。對曹丕所敬之酒,抬頭而儘,便是跟隨之心的表示。
在坐之人,除了吳質本隨曹丕,其他三人都是直接為曹操效力的。隻不過幾人以才學交好,有些話,就不便明說。
曹丕聽聞他的話,不由笑了,“公乾,你慣會諷刺我。”
“立題由我不說,現在連屬文賦詩也是由我最早,汝等實在欺人太過。”曹丕剛嚥下三杯酒,神采已經微紅。
曹丕入迷地看著她,他雖知她自小就有熏陶,卻不知竟是如此出眾。
徐乾道:“少夫人不但有傾國之色,更有斐然之才,如此可貴,徐某本日一見,實屬萬幸。”
曹丕道,“宓兒,你若改的好,我便自飲三杯;你若改的不好——”他頓了頓,“我便替你自飲三杯,何如?”
現在,甄宓要對曹丕的短賦作出批評,世人皆是感慨。
“《文子》的這句,我倒感覺反而用之,更得其妙。”這一次,開口的是曹丕。
“我倒感覺,用來描述目光也何嘗不成。明眸善睞,萬物皆為之失容。”徐乾解釋著他的意義。
此話一出,語驚四座。
這個女人對他來講多麼首要,他們都看在眼裡。
但看麵前的這位,傾國之色之餘,那雙如月明目,纔是冠絕之處。
席間觥籌交叉,隻言片語之間便了了了翅膀乾係。她心下曉得,曹丕現在定是非常愉悅的,借酒掃興,她便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