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是我的媽媽，殺我媽媽的是我的爸爸，家破人亡的是我，憑甚麼還來指責我？我委曲的趴在地上哭泣起來。淚漬很快的在水泥地上伸展開，我哭得一抽抽的，幾乎要斷氣。

吳教員把我扶起來，給我拍拍白裙子上的灰，卻始終還是臟了。

時候掐的真好，近乎預謀。

我的所謂的親人們指責吳教員多管閒事，但是聽到她是我的班主任，是花蓮中學的教員後，那醜惡的嘴臉也收斂了幾分，畢竟堂弟今後也要在花蓮中學上學的。

她專挑肉軟的處所擰，比如大腿根部，比如我尚未發育好的胸部。奶奶做慣粗活的手像是鋼鉗似的，一下又一下的掐著，被掐的處所鑽心的疼，我的眼淚流得愈焦炙促。我向來冇有想過我能夠流那麼多的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水龍頭。

而他們，這幾個妖怪，隻是看著堂弟用鞭子抽我，還說對我這類賤種就應當如許。我忍耐著皮肉的疼痛，在內心幾次地奉告本身我一點也不賤。

我堂弟在內裡呼喊，像是叫喊一條狗一樣。公然甚麼樣的長輩就能教養出甚麼樣的長輩，即便他還小，他都已經可愛的想讓我掐死他。

我的叔叔找了很多糟糕的藉口，但都被吳教員否定了，她就一句話，孩子就得上學，現在是九年任務製了，孩子這麼小也不能出去事情，利用童工是不法的。

叔叔被堵得冇體例，竟然說我因為爸媽的事遭到了極大的打擊，是我不想來上學。

早晨，聞著棉被上殘存的爸媽的氣味，我沉沉的睡去。

老巫婆，不，吳教員，能夠在她的懷裡哭得像狗過，我不肯意再叫她阿誰同窗惡作劇起的外號。她因為不放心我一小我，也跟了出去。

“有氣也不能衝著孩子撒！”

我的手臂上卻被抽出了一道道紅痕，奶奶不解氣，又朝我踹了一腳，我一咕嚕的滾倒在地，在皮帶的抽打下，伸直了起來，像是一條不幸蟲。

“程璐璐明天為甚麼冇來上學，放學期就要升初三了，不來上課很輕易導致成績下滑的。”吳教員打了個電話，在電話裡她的聲音也很嚴厲。

奶奶打累了，丟了皮帶，改用手擰我。

而我的親人們，這時候才暴露了更加醜惡的一麵。奶奶指責我媽騙婚，一個做雞的女人還想從良，一輩子做雞就永久是雞。

我吃冷饅頭配榨菜，而他們吃的是在鎮上買的快餐，大魚大肉的，很香，香氣一陣一陣的往我鼻孔裡鑽，我卻被這氣味衝得有些噁心。他們彷彿在慶賀，白白的獲得了一個攤子和一間鎮上的屋子，真但願他們在飯菜裡吃到蒼蠅或者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