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麗俄然出聲說道:“既然百靈說了賬冊較著前後不一,如此訛奪,莫非田家和嚴家就不怕被夫人看出來?”
“好了,我們現在來揣摩揣摩,嚴家和田家這麼做,究竟所謂何意?”董筱幽輕聲說道。
董筱幽心底裡悄悄讚歎了瑰麗一聲:公然不開口的人常常更能一針見血。“你說的不錯,那麼,對方到底是怕我們思疑還是不怕呢?”
主仆幾人都閉口不語,廳裡一片死寂。過了好久,幾人合計著,阿初和瑰麗的猜想也和董筱幽想的對了八九分,而碧落固然腦筋不敷矯捷,但也猜對了一大半。
“因為他們還冇把文冊好好記完,我便已經思疑上了他們?”董筱幽接過了話茬,她安靜的諦視著百靈,眼神裡有著深深的讚成。
田家和嚴家,公然和鮮卑人有著密不成分的聯絡,董筱幽已經在心中猜透了:田家和嚴家固然在幽州是朱門望族,但王爺來了今後,並冇有給他們參與軍政大事的權力,或許王爺早就發覺到了他們的不臣之心。田楷和嚴綱固然有著官職,但如此嚴峻的戰事時,他們竟然還在火線,而冇有隨軍,這申明王爺的確是在成心架空田家和嚴家。
碧落終究猜到了正題上,董筱幽蹙緊了柳眉,會有甚麼嚴峻的事情能夠影響到如田家和嚴家這麼顯赫霸氣的大師族提早行事呢?
阿初皺了皺眉,說道:“奴婢覺得,碧落姐的話很有幾分事理。夫人,固然說多留幾個心眼是功德情,但是,那些賬冊和文冊是冇法作假的。如果是對方在我們府裡還安插的眼線把昨日夫人說的話流露給了他們,但那些文冊可不是一夜之間就能籌辦好的。奴婢覺得,這麼多的文書,隻怕是士族們早在我們遇襲今後就開端籌辦的,為的就是本日呈送給夫人示好,以表他們的忠心。”
董筱幽笑笑,未置可否的看了看廳中的世人。
董筱幽和緩的要扶起阿初:“此事也不能隻怪你一小我,起來吧。”畢竟劉奕從中原地區遷到幽州還不到半年,將軍府中絕大部分下人都是在幽州本地買來的,天然此中混入了很多的眼線,這真的怪不得阿初。
阿初咬牙切齒的在心底裡把那幾個被拉攏的下人罵了個狗血淋頭,隨即她又規複了平時和順體貼的模樣,對董筱幽跪了下去:“奴婢用人不當,是奴婢的錯,還請夫人懲罰。”她這是誠懇誠意的領罪,因為這是她無從回嘴的究竟。並且,府外的人連將軍府中的夫人說的一兩句話都能刺探道,那這高高的府院另有甚麼意義?府裡上高低下這麼多的衛士、習武的僮仆、丫環、娘子們的確都形同虛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