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羽不由淺笑:“那我要光榮本身在你眼裡也算是個寶貝了。不然當年,你如何將我搶返來?我又如何,能得你為妻?”
懷裡的人還在輕顫,聲音也有些顫栗;“楓羽……”
韓楓羽拿來一方帕子,幫杜詠擦去嘴邊的血跡,擔憂地問道藍津:“你大師兄的傷勢如何?為何老是咳血?”
“阿翹!”韓楓羽倉猝喝住她,也不顧殿內立著的都是些長輩,便扯住連翹的手,道,“你怎地如此不沉著?”
藍津的眉頭始終未曾鬆開,隻道;“傷了師兄的那人內力非常深厚,武功又詭異惡毒,傷了師兄的內臟和筋絡。虧了大師兄根柢極好,不然此次必定性命堪憂。此番需求我開出藥方,為師兄好生保養,而這兩個月內,大師兄最好都在床上靜養。”
杜詠聞言,更加焦急起來:“韓叔,我的傷不打緊,但是偷香師妹現在還下落不明,我必須去救她!”
韓楓羽的話字字在理,饒是連翹一腔肝火,也隻能強忍下來:“好,就聽你此次。”
連翹轉過身,望著竊玉,問道:“都籌辦好了?”
“沉著?”連翹聞言不由嘲笑,“現在這類情境,你要我如何沉著?詠兒被傷得如此重,他養在我身邊二十載,你可見他受過甚麼傷嗎?另有偷香,現在還不知會遭到甚麼樣的對待,你要我如何沉著?”
“靜、靜養不得!”杜詠聽了藍津的話,很有些衝動。他想要起家,卻又牽動了內傷,再次咳出血來。
“我……”杜詠欲言又止,眼神也隨之暗淡了幾分,“是我冇能庇護好偷香,我們的行跡敗露,師妹被奧妙關押起來了。我想闖出來救她出來,卻不料不但冇能找到她,還被人發明,落了這一身重傷……”
她冇有再說下去,從小到大,這是她第一次當著師父的麵提出質疑。連翹先是一愣,隨即一拂袖袖,轉過身去,聲音聽不出喜悲:“我要你們去做,天然有我的事理。而那些東西,也自有它們的用處。這些,你今後會曉得的。”
臨行前,連翹伶仃將竊玉叫到房中。偌大的一間房,極儘凡世豪華之所能。地上鋪著上等的紅菱格子波斯羊絨毯,紫金銅錯仙鶴銜芝鼎爐裡,熏著平淡微苦卻令人腐敗放心的沉水香。水楊木的圓桌上擺著一套琺琅花瓷彩釉的茶具,隻看那詳確活潑的斑紋,便知代價連城。而一旁的架子上裝潢用的擺件:玉脂山、翡翠金算盤、南海夜明珠、琉璃鳳尾花等等,皆不凡品。六盞龐大的落地宮燈分兩列順次排開,每盞都燃著兒臂粗細的金漆紅燭。蜀綈製成的燈罩上繡著朱雀、蝙蝠、麒麟、贔屭等瑞獸,氤氳出暖黃的一片片敞亮,直照著層層鮫綃帷幔後的華服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