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汐咬了咬嘴唇，答非所問：“姐姐她比之前，肥胖了很多。並且，她身上的戾氣也很重，我都快認不得她了。”

“有一些。”憶兒誠篤地答覆，“憶兒不喜好抱病，想要快點好起來，不然孃親會悲傷。”

寒汐微微踮著腳，翹首向竹林張望。隻是那兩人走得遠了，底子甚麼都看不到。唐不驚牽了寒汐的手，道：“我們也走吧，去看看憶兒。”

“為何不愛？”且遇不去看她，順手擰了浸水的帕子，整齊地疊好，放在憶兒的額頭上，“憶兒如此靈巧懂事，有甚麼來由讓我不去愛他呢？”

司徒璽見且遇來了。也是一刹時的驚奇。隨即，他站起家，拍了拍且遇的肩膀，說：“這會稍稍降了溫，比之前好上很多了。我先去藥房看看憶兒的藥煎的如何了，你好好陪陪他。”說罷，司徒璽起家朝內裡走去，邊走邊叮囑服侍的婢女，“你們也先出去吧，這裡有公子和少夫人照看就行了，等會你們再來服侍。”

且遇在床邊坐下，伸手垂憐地撫摩著憶兒的臉。寒瀟看著他滿臉的疼惜之色，忍不住開口問：“實在，你內心是愛憶兒的，對不對？”

憶兒聽了寒汐一番話，出奇地靈巧。他點了點頭，奶聲奶氣地說：“好。”

許是未推測且遇會這麼痛快地承諾，寒瀟先是一愣，過了半晌工夫才反應過來，欣喜地說道：“馬車就在竹林外候著，我們現在就走吧！”

且遇返來後，徑直去了憶兒居住的“月瀾軒”。屋裡擺了數個火盆。都燃著上好的銀碳，一室暖和如春。四個婢女輪番燒水、打水、洗帕子、幫憶兒擦拭身材降溫。司徒璽坐在床邊，不時伸手放在憶兒的額頭上，摸索他的體溫。看得出，司徒璽對這個孫兒的確很心疼。不管這心疼是出於操縱，還是至心，起碼他對憶兒很不錯。

且遇走到憶兒床邊。看著伸直在錦被裡的孩子，本來圓潤的臉凸起了一些，又因風寒而燒得通紅。且遇的心被狠狠地揪起，他俯下身趴在憶兒身側，輕聲喚道：“憶兒……”

許是聞聲了且遇的聲音，即便是昏睡著，憶兒還是努了努嘴。彷彿要迴應父親的呼喊。隻是他實在過分衰弱。喉嚨也堵住了，發不出聲音。

“誒？”寒汐訝異地看著唐不驚，瞪大了眼睛，“去看憶兒？”

“憶兒，我不是你的孃親。”寒汐伏在憶兒身側，貼著他的耳朵輕聲說道，“但是我像你的孃親一樣心疼你，你不要哭鬨，不要叫喚，讓我看看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