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某不過一介墨客，為何如此得你看重？”

“退思你對袁或人的評價很高呀。那你為甚麼說與山東官府另有轉圜餘地呢？”

“我現在體貼的是，這仗還會不會打？”

“最多再打一仗。當然，必須是蒙山軍勝。”

“不，我不是反動黨。我的民族觀與反動黨支流思惟也分歧。我對滿人並無多大仇視，我有一個汗青觀，能夠說給你聽聽。那就是汗青挑選人。當初滿清之以是能以百萬之眾入主中原成為億兆漢人之主，自有其事理。如果滿清諸帝不是誠懇正意地學習我中原文明並儘力融入此中，他們也不能將其統治持續至今。而現在民氣厭清，是他們乾得不好，怪不得彆人。此中最首要的一條，還不是死守著滿漢之分不放，存了甚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思惟，對漢人既用又防的老弊端，是他們不知變動，跟不上天下潮流局勢使然。”

“你給袁世凱寫信，求招安嗎？”

這絕非一支盜賊所為！如果說龍謙不是包藏禍心，打死本身也不信。

“你感覺我打敗他兩次，幸運還是必定？”

“還打啊？你站在陳家崖及四周村莊百姓的位子上想一想，你如許做下去，還要多少無辜的青壯死於血肉橫飛的疆場，填於溝壑？”

陳超與龍謙越打仗多，就更加感到對方身上有很多他看不懂的東西。陳淑說他是好人，也冇錯。陳超乃至感覺，如果天下盜賊都像龍謙的步隊，這個天下真要承平了。你看，身為盜賊大頭領，不瓢，不賭，不抽大煙，與士卒同甘共苦，冇有一點大頭領的特彆。如果汗青上還能夠舉出一堆如許的例子，比如與孫武齊名的吳起。但龍謙規定了那麼多的在陳超初看起來的確好笑的“端方”：不準隨地拉屎拉尿，按期沐浴剃頭刮鬍子……這些端方細思起來抑或有深意，令村民們感到了這支盜賊的不凡。那麼教兵士識字，給兵士講天下局勢，叫兵士明辨是非，建立所謂甲士的名譽感，就讓陳超感到吃驚了。

“這就接上我們剛纔間斷的話題了。我說中國的汗青，最基層的百姓大抵也就是做的或做不得仆從兩種運氣罷了，實在當局向來就冇有把百姓當人看，漢朝各州的最高長官叫牧，精確地說出了二者之間的乾係。就是把百姓作為牛羊普通放牧嘛。站在百姓一旁，或者就如許渾渾噩噩地在貧苦和愚笨中終老平生，或者像陳勝、張角、黃巢、李闖般抖擻抗爭，用伏屍百萬血流成河來調換一個新的天下。在你看來，兩種結局哪一種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