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展雄聲音苦澀,“簡少夫人,我曉得,我欠小飛太多了,這輩子,我還不清了,下輩子,我給他們母子當牛做馬,贖我此生的罪孽,簡少夫人,奉求你,讓小飛見我最後一麵,讓我最後再看他一眼,這輩子,我再無所求了!”
聽到最後一麵四個字,葉清瓷內心一沉,冷聲說:“展雄,你彆亂來,你欠了清陽那麼多,彆想一死了之!死算甚麼本領?你應當好好想一想,該如何賠償清陽纔對!”
展雄再三伸謝後,掛斷電話。
葉清瓷曉得,現在說甚麼都是多餘的,任何的話語都是慘白的,浮泛的,都冇體例安撫清陽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視頻中,展雄跪坐在清陽母親的墓碑前。
他閉上眼睛,慘白的唇邊,遲緩的溢位素淨的血絲。
他最大的慾望,就是想再抱住他的媽媽,親口叫她一聲媽媽。
清陽冇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沉默取過手機,撥通了視頻電話。
“不要問了,簡少夫人,”展雄要求,“看在我畢竟是小飛生身父親的份兒上,奉求簡少夫人,讓他和我視頻,好不好?”
又是半月疇昔,這天上午,葉清瓷俄然接到了展雄的視頻電話。
他眼裡閃現淚光,“如果你冇有白煙柔,如果冇有那張親子鑒定的紙,爸爸會是世上最好的爸爸,但是……但是……”
一輩子的痛苦,一輩子的遺憾,這平生,再冇人能賠償得了了!
“下輩子吧,”展雄動解纜子,後背倚在墓碑上,仰臉看向遠天,“下輩子……下輩子,但願我們還做父子,我疼他一輩子,彌補我此生犯下的錯誤……”
“冇用了……”展雄展開眼睛,挑著帶血的唇笑,“冇人能夠禁止我去見暮雨……”
視頻接通後,他淒然的目光,落在清陽臉上。
幾日冇見,他頭頂上又多了很多白髮,衰老了很多。
他最大的慾望,永久永久都不會達成。
這輩子,他還會有甚麼好日子嗎?
世人倉促將展氏的事情措置了下,留下可靠的人暫期間替清陽主持展氏的事情,陪著清陽返回雲城。
但是,再也不成能了。
如果能夠,葉清瓷真衝到雲溪山,衝展雄的屍身狠狠踹上幾腳。
“不……我不哭……不哭……我為甚麼要哭?他不值得我哭……不值得……不值得……一點都不值得……”清陽的身材微微顫抖著,大顆的的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滑下,他的身材僵冷的像冰。
“清陽……”葉清瓷伸脫手臂擁抱他,“清陽,我曉得你很難過,難過你就哭出來好不好?如許憋在內心,會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