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聲音往上，卻見曲二爺站在餐桌中間，一副暖和貴公子的模樣，而方纔阿誰酒保，早已被兩位黑衣大漢嚇退，遠遠躲在一旁。

聽到熟諳的聲音，陸詩妤這才從魔怔中一點一點抽脫，腦袋還處於渾沌中便本能地接過帕子，小聲伸謝。

陸淮瑾的眼神垂垂變得冷酷至極，他冇再看一眼劈麵的人，直接走出餐廳。門口，曲二爺正從車裡走出來，他腳步微頓半晌，卻冇有逗留，持續往前走。

“感謝。”少年臉孔如畫，嘴角微微勾起，本來清冷的眸子一點一點染上暖色，他接過牛奶，將其一飲而儘。

“嗯。”她點頭，“二爺，我等會兒另有課，就先走一步，手帕，我帶歸去洗好還給你。”

好笑他固然口口聲聲說要抨擊，但內心深處還抱著一絲但願，但願她是被人操縱，但願她不是出於本意。

俄然，一雙手伸過來，捏住她的下巴，不讓她迴避，另一隻手，端著一杯牛奶湊到她麵前。

“給我喝掉。”陸淮瑾語氣非常冷，冷的能結出冰渣。

牛奶很快上來了，盯著杯中乳紅色液體，陸詩妤的神采開端恍忽。

場景再一次變更，少年渾身是血，躺在地板上，眼睛因為仇恨變得赤紅，他狠狠盯著小女孩：“我恨你。”每一個字都在泣血。

四周的場景恍惚、變更，她彷彿又看到當年的阿誰小女孩手中端著一杯溫熱的牛奶，滿懷等候將它遞到少年麵前。

與前次無二，曲二爺穿了一件長衫，提著鳥籠，目光隨便往那處瞟了一眼，又毫不在乎地收回來，伸脫手指，逗了逗鳥籠裡的小畫眉，甚麼話也不說，走進餐廳。

曲二爺拍鼓掌，朝中間的人遞了個眼色：“不必拘禮，衍林，開車送陸蜜斯去黌舍。”

杯子碎了，牛奶灑了一地。纖長的手指被玻璃碎片割開一個口兒，鮮血一滴一滴落在桌子上。陸淮瑾卻涓滴不在乎，哂笑一聲，甩了甩袖子，將外套拿起來套上。

“陸蜜斯，我們又見麵了。”他彷彿冇有發覺普通，笑眯眯道。

“不要，不要喝，哥哥不要喝……”陸詩妤墮入回想中，一邊猖獗掙紮，一邊點頭。

陸詩妤俄然抱著腦袋縮沙發中。

曲二爺目光閃了閃，倒是來了些興趣，自顧自走到劈麵位置上坐下來，將畫眉鳥籠放在一旁，也不說話，暖和地看著眼睛有些紅腫的人兒，直到對方被看的滿身生硬方纔罷休。

但是，正處於魔怔中的陸詩妤壓根冇有聽到他說甚麼，反而把本身縮成一團，抱著頭，嘴裡不斷地叫哥哥不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