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回過甚,神采慘白,雙眼凸起,眼圈紅紅的,嘴唇大到誇大,血紅血紅的。
我俄然想對他說:“你把我頭拿去好了,你把我頭拿去好了,你如許笑我內心發毛。”但我忍住了,好吧我是一個怯懦的人。
緊跟的腳步聲一向盤桓在我的身後,並且越來越近,一向傳來“嗚嗚”的聲音。
可阿誰聲音一向在問,顯得很憤恚很恨鐵不成鋼:“為甚麼……為甚麼……為甚麼你會變成如許……本來的你莫非真的已經死了嗎?我不信賴!我不信賴!”
有甚麼好哭的呀?莫非也是一個麵對被叫家長的不幸的人?
我、我,我怕怕!
他就如許用軟綿綿的手悄悄抱著我的頭不說話,彷彿那是他最貴重的東西,彷彿他這一輩子就為了抱我的頭。
我滿身的汗毛又豎了起來,另有甚麼嗎!
他一步一步的向我走近,黑眸緊緊的鎖在我的臉上,我感受我的臉都要給他的目光戳穿了。
我不會是薩迦,不是你說的薩迦……
呃……你這是安撫我還是損我?我哇哇大哭著把眼淚鼻涕都抹在奶奶的衣衿上。
“噠噠噠……”是腳步聲!
我不曉得哪來的膽量,我竟然把他扯開然後很當真地對他說:“小孩,姐的頭不給人亂抱的。”他怔了怔,把白白嫩嫩的手貼在我的臉上,然後和順的笑了,像一朵絕美妖豔的罌粟花,大大的眼睛裡彷彿要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