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望著顧靖揚的眼睛,好似一場拉鋸戰,推拉之間,隻看誰定力不敷,先讓步那一步。
“當時開車的是我,二哥他那天早晨……”
“當晚在華瑞園呈現的人,不是二哥,那小我去華瑞園,一來是為了誤導差人;二來,是要拿二哥的結婚號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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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九點多,葉信輝和鄧仲明架著昏倒的二哥分開旅店,為免有人思疑,鄧仲明用心對著二哥叫吳智的名字。”
“車牌是假的,當晚替代陸凱呈現在華瑞園的男人你不熟諳,車也是他籌辦的……”阮夏理清思路,麵色更加冷酷,“不過剛纔的故事很動聽,起碼解釋了為甚麼鄧仲明能同時呈現在兩個處所。”
“那就先說說,為甚麼……”
阮夏對滿口謊話又幾次無常的周嶽,早已經冇了耐煩,即便對方主動坦白,他供詞裡的水分有多少,仍然有待查證。
周嶽緩緩低下頭,交握的雙手抬起,緊捂額頭,好半晌,才放動手。
“程聿舟,”顧久吻他的耳廓,仰著頭想說甚麼,整小我卻幾近虛脫,破裂的字音,被他的喘氣聲、另有窗外的雨聲淹冇。
這是第一步,以虛代實,勝利脫身。
夜色昏黃,雨不斷歇。
周嶽看著程聿舟,雙目茫然無神,肩膀有力耷拉著,像瞬息間被推倒的高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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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他一雙眉眼通俗動聽,眼裡倒影滿儘是她,“看著我。”
這是程聿舟第二次挑眉,已經收了那副渙散姿勢。
也不算完整華侈時候。
俄然間,周嶽抬開端,視野在阮夏和顧靖揚身上幾度來回。
在他的家裡。
葉信輝彷彿有一雙點石成金的手,操控這盤局,先讓吳智留下可托度最高的供詞;然後,再用鄧仲明不成能兼顧的究竟,顛覆這個供詞,令警方調查墮入僵局。
“他們就冇想過,吳智的變態和坦白,乃至怯懦怕事,都能夠是裝出來的?”
至於最關頭那一點……
然後,再度去看她的眼睛。
周嶽的坦白,來得出乎料想。
耳邊是窗外“唰唰”的雨聲,是啞忍的雷聲,是程聿舟含混撩人的呼吸聲。
“……”周嶽沉默半晌,再提起吳智,眼裡冇了鄙夷,乃至冇了其他任何情感,“吳智這小子是慫,但又有點小聰明,不過說到底還是個軟蛋。你說得對,誰也節製不了他坦白的時候說甚麼,他被那麼一恐嚇,又感覺知己不安,說出點甚麼也不奇特。”
“我打個電話。”她哈腰,從床頭拿走他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