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一邊用力地揉著那儘是血絲、惺忪得幾近睜不開的睡眼，手指鹵莽地在眼眶四周按壓，一邊嘟囔著，聲音裡帶著濃厚的鼻音，聽起來甕聲甕氣，還異化著滿滿的怠倦與不耐：“還真折騰，困死了！這一夜下來，感受骨頭都散架了，跟被大卡車來回碾了幾遍似的，滿身哪兒哪兒都不得勁。” 他的眼神中另有一絲對這繁忙夜晚的抱怨，那目光幽幽地掃向四周，彷彿在指責這夜的不平靜打亂了他本來按部就班的餬口節拍，讓他墮入這狼狽不堪的地步。

阿隆眼中閃過一絲感激，那光芒一閃而過，如同夜空中劃過的流星，重重地點了點頭，腦袋高低閒逛得像搗蒜，帶著幾分孩子氣的純真：“好，聽你的！”

阿隆和虎子如同被抽乾了精氣神的軀殼，腳步踏實、疲塌地邁著沉重非常的法度，從派出所裡緩緩走了出來。虎子整小我看上去仿若一夜之間老了好幾歲，滿臉的倦容，雙眼深陷，黑眼圈濃厚得像化不開的淤青。他高高地揚起雙臂，像是要仰仗這股勁兒把積存了一整晚的睏乏十足甩出去，用力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嘴巴張得老邁，那哈欠打得震天響，彷彿要突破這淩晨的沉寂，撥出的白氣在清冷得能刺痛肌膚、如冰刀般的氛圍中刹時消逝，化作一團虛無，不留涓滴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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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哭笑不得，再次擺擺手，手在空中劃了一道美好的弧線，帶著幾分寵溺又無法的語氣說：“說了你也不懂！我們如許吧，阿誰，咱先歸去睡一覺，然後我跟你漸漸找，你看行不？”

阿隆一臉蒼茫，眨巴眨巴眼睛，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扇動，撲閃撲閃的，問道：“這是啥意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