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隆和虎子並肩走在街道上,阿隆的身影略顯薄弱,身形在風中微微搖擺,卻透著一股如盤石般的果斷,彷彿任何風雨都冇法撼動他的決計。虎子則有些佝僂著背,像被餬口的重擔壓彎了脊梁,每一步都邁得沉重而遲緩,透著怠倦。他們的身後,是派出所那緊閉的大門,門上的銅鎖在微光下泛著寒光,像是在訴說著這一夜的故事。四周的行人和車輛倉促而過,高跟鞋踩地的 “噠噠” 聲、汽車的喇叭聲、人們的扳談聲交叉成一片喧鬨,冇有人停下腳步,在乎這兩個懷揣著龐大苦衷的男人,喧嘩的都會還是按它本身的節拍運轉著,彷彿要將他們的故事悄悄淹冇,化作這都會的一抹微不敷道的灰塵,消逝在茫茫人海當中。
阿隆和虎子如同被抽乾了精氣神的軀殼,腳步踏實、疲塌地邁著沉重非常的法度,從派出所裡緩緩走了出來。虎子整小我看上去仿若一夜之間老了好幾歲,滿臉的倦容,雙眼深陷,黑眼圈濃厚得像化不開的淤青。他高高地揚起雙臂,像是要仰仗這股勁兒把積存了一整晚的睏乏十足甩出去,用力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嘴巴張得老邁,那哈欠打得震天響,彷彿要突破這淩晨的沉寂,撥出的白氣在清冷得能刺痛肌膚、如冰刀般的氛圍中刹時消逝,化作一團虛無,不留涓滴陳跡。
阿隆一臉蒼茫,眨巴眨巴眼睛,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扇動,撲閃撲閃的,問道:“這是啥意義啊?”
虎子像是聽到了來自外太空的天方夜譚,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下巴都快脫臼了,半天合不攏,愣了好幾秒,才無法地歎了一口氣,上前一步,那一步邁得有些沉重,像是帶著千鈞重擔,伸手用力拍了拍阿隆的肩膀,“啪” 的一聲悶響,肩膀都跟著微微顫抖,苦笑著說:“你喝多了還是我喝多了?你腦袋穿刺了吧!人家能同意嗎?城裡人講究可多了,你看看你,一身寒酸樣,這衣服都破成啥樣了,補丁摞補丁,兜裡估計連買包好煙的錢都冇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本身!有句話咋說的?對,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現在連癩蛤蟆都不如,你是如何想的?” 虎子一邊說,一邊圍著阿隆緩緩轉了一圈,眼神像 X 光一樣高低打量,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內裡儘是恨鐵不成鋼,腳步踩在空中上收回 “咚咚” 的有節拍的聲響,每一步都彷彿踏在阿隆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