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錄供詞的審判室時,一名女警察抱著檔案倉促走過,她身姿矗立如蒼鬆翠柏,警服穿在她身上,更襯得她格外精乾利落,一頭利落的短髮齊耳利落,更顯英姿颯爽,仿若一朵綻放在鋼鐵叢林中的鏗鏘玫瑰。阿隆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到她警牌上 “李春嬌” 三個字,那一刻,仿若一道燦爛刺眼的光直直地射進他暗淡無光、仿若絕境的心底,腳步刹時像被釘住,眼中閃過一抹難以言喻、仿若重生但願的欣喜,那是溺水之人在茫茫大海中即將絕望之時,俄然抓住拯救稻草的神情。
踏入此中,震耳欲聾的音樂如澎湃彭湃、永不斷歇的波浪,一波緊接著一波,凶悍地打擊著人們的耳膜,似要將統統的明智與矜持都一併捲走。五彩斑斕的燈光毫無規律地肆意閃動,將全部空間切割成無數塊光怪陸離的碎片。含混的光影在渾濁且滿盈著菸酒味的氛圍中詭譎地搖擺著,仿若無數雙魅人的手,帶著勾惹民氣、令人沉湎的魔力,悠悠地挑逗著人們心底躲藏已久、常日裡被深深壓抑的慾望。
深吸一口氣,阿隆猛地站起家來,眼神中透著一股決然之氣,他決計已定,企圖強行拉走虎子,逃離這個讓他愈發感到堵塞、仿若罪過深淵的處所。
老差人穩穩地坐在警車前麵,光陰這把無情的刻刀在他臉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溝壑,記錄著他多年來源經的風雨滄桑。他目光透過車前鏡,看似漫不經心腸時不時掃向後視鏡,那鏡片後的眼神仿若能洞察統統,通俗得如同無儘的黑洞,虎子不經意間對上,隻覺內心猛地一慌,像是有隻無形卻強有力的手,一下下狠狠地揪緊他的心,盜汗不受節製地從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
華燈初上,夜幕仿若一塊龐大的玄色綢緞,輕柔地覆擋住這座繁華都會,使其沉浸在一片瑰麗又略顯虛幻的光影當中,到處披髮著令人迷醉、誘人出錯的氣味。在都會的心臟地帶,一家裝潢得極儘奢糜的夜總會好像一顆披髮著靡靡之光的夜明珠,燦爛卻又藏著暗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