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我一驚。
思路一陣疾走,冇了方向,終究節製住情感,平靜問道:"這到底是如何回事?"他並未當即答覆,隻是捧過一個漆金匣子,緩緩翻開,慎重其事地從內裡拿出一張羊皮紙,遞到我麵前,我低頭一看,上麵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線條及標記。
忽從屏風後走出一個熟諳的身影,一見他的臉,我如吃驚的跳蚤般,在原地連跳了三下,最後像個木頭人般傻在那兒……大師能夠瞭解這類狀況,就像一本90分鐘的電影,停止到第80分鐘的那一刻,走在本相的邊沿,有種進入故事序幕的結局感。但是,本相明白之前,常常都是極其險惡的。但願這是場笑劇。
"霍去病早知你是天鷹會的人,他留你在身邊,隻為尋得這長生圖。你的一行一蹤,全在他監控之下。他隻是借你之手,以你為釣餌,助他拿到想要的東西罷了……""他拿到又如何?"
"比方霍去病?"
我生硬著喉嚨,絕望地吐出了三個字:"大色狼……"
他似是聞聲了,又似是冇有聞聲,他的神采如此陌生,陌生到讓我心驚膽戰。他遠遠地望著我,眼神裡帶著血淋淋的刀子,刺向我的心口。那邊,劃出個又大又長的口兒出來,痛得我無以複加。
"你真想找天鷹會嗎。"
"再見她時,她卻已不認得他……"他彷彿說不下去了,隻是冷靜望著我。我捂著胸口,傻在那兒,從腳底抽起一股冷氣,一點一點滲入血管中,滿盈到滿身,最後,竟不由自主地從椅子上滑到了地上,像攤冰冷的水……"男孩千方百計,不顧統統將她救出,她終獲重生,卻……""再見她時,她卻已不認得他……"他的話語幾次在腦中反覆,竟有絲耳鳴的錯覺。
"是的。"
"這是個偽命題。謀反的前題是必須有長生圖,但他冇有非常掌控曉得我必然有長生圖,以是,他不會走那麼險的一招棋。"……
但這統統如果真的話,那麼豈不是申明霍去病對我另有所圖?
忽想起霍去病與左賢王做的買賣,依霍的本事和軍威,何必左賢王來救?他幾次放過左賢王的性命,是不是為的是留下他,以找到長生圖的線索?而我隨他流落漠北,是不是也是事前安排好的?在回都城的途中,他與趙破奴眉來眼去,是不是已經在運營甚麼?他對我的柔情密意,是不是隻是為了讓我最後將長生圖雙手奉獻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