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看這個墨客一副癡漢模樣,難不成我夥同那些人攪了人家的功德?我骨精靈雖不是甚麼王謝樸重,但多少也曉得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事理。
女子抱了一繡球,往樓下堆積的人群擲了下來。頃刻間,人群就像沸騰了的熱水一樣,我夾在擁堵的人群中,幾乎連氣也透不上來。男人天然是比不了女子,何況又如此麋集,他們身上的氣味占有了我幾近統統的味覺。天啊,莫非我骨精靈一世賢明,連亂世繁華都還冇看過一眼,就要被熏死了!這的確就是天大的笑話。
搖扇少年捧起手中的繡球,對著繡樓上的女子施以一禮,正欲償還。卻不知為甚麼衝動地連繡球也拿不穩了,呆楞了好久。要我說啊,他阿誰模樣,嘖嘖嘖,就差冇流口水了。
我施了個術法,那些凡夫俗子便再也近不了身,隻得白白揮動著拳頭。我不由苦笑,還是神通管用啊!
“走過的,路過的,千萬不要錯過啊!我們兄弟二人單身來到長安,冇有多餘的財帛,明天在這裡擺攤賣藝。各位,有錢的捧個錢場,冇錢的捧小我場!”一個粗布爛衫的中年男人敲鑼喊道。
我滿臉鄙夷地旁觀著這場鬨劇。嗯,與我猜想的差未幾,這傢夥說話也結巴了。不過,為甚麼他眼中似泛著瑩瑩淚光?
我縱身一躍,抓住那繡球,空中飛旋了幾圈,才足尖輕點,穩穩鐺鐺的落在了地上。現在他們這些凡人必然感覺我是天女下凡吧,我早就籌辦好了接管世人羨慕的目光。不料,耳邊卻傳來陣陣忿忿不平的不滿聲:“這誰家的黃毛丫頭,搶個繡球做甚。”說著,一個個便要擼起袖子,作勢打我。
“師父,徒兒想到人間曆練一番。”我膜拜在師父麵前,曆練是假,玩耍纔是真。
不過幸虧我也是個女的,以是,應當不礙事吧。牛頭馬麵這兄弟倆啊,憑了個在地府當差職位的便利,不知占了多少女鬼的便宜。每次搭訕的體例卻也有趣的出奇,不過就是些甚麼,“這個娘子倒與我們兄弟二人非常投緣,不如一起來促膝長談一番。”或者是“mm,我們是不是見過啊?必然是宿世有緣!每天嘴裡娘子,mm的喊著,手上接機摸一把女鬼們的玉手。真真是地府色鬼,倘若我是那些個女鬼啊,定會繞道而行,甘願多走些冤枉路,也不要與這類傢夥碰到一起去。
我前些天方纔由一堆白骨修煉成了人形,地藏王菩薩把我收歸門下。說來也怪,我明顯是第一次見他,卻感覺彷彿早就熟諳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