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太子一聽是八阿哥代付欠金，心中陡起警悟，一笑說道：“我並冇有要揹著人講的事。”

“那好！”王鴻緒又是一躬，賠笑道：“太子爺您借的四十二萬銀子何時償還？”

佟國維一笑，說道：“施某所奏，隻是一時一地所見所聞，皇上也不必過於焦炙。主子歸去就發文，叫安徽巡撫查處！”

太子再出去，見康熙已是變了神采，嚇得趕緊跪下，問道：“皇阿瑪，叫兒臣有何——”

康熙點頭歎道：“朕曉得，你有你的難處。有朕在，不管如何，朕都替你做主。你不必驚駭，小人們害不了你！”

太子內心亂鬨哄的，跟著世人出來，行至花籬旁，李德全追了出來，說道：“太子爺留步，萬歲爺叫您出去，另有話說。”

四阿哥一聽驀地覺悟，喟然說道：“唉！我曉得他們想些甚麼了！”

聽到這裡，太子滿身伏地，叩著頭顫聲說道：“皇阿瑪佝勞恩養，諄諄教誨，兒巨永銘在心。若說兒臣生性脆弱，辦事胡塗都是有的，若說兒臣有煬帝之心，抱怨皇阿瑪，甚或口出不臣之言，兒臣萬死不敢稍存此念，求皇阿瑪聖鑒燭照……”

“都起來吧！”康熙見二報酬難，不覺大笑，將手一擺說道，“君臣父子間，正該如許直言不諱嘛！胤礽，你聽朕說，明天戶部的事朕已曉得了。雖是一樣的話，為善為惡，卻不一樣，你也是個聰明的，不至於連這都想不透，彆說是你，就是朕，有不是之處，人家說出來冇有壞心，也不能見怪！”

“不要講了！”四阿哥冷冷喝道，“爺一不做二不休！皇子負債和戶部官員一體清理！”

馬齊卻道：“要真這個樣兒，不但皇上，就是主子，內心也感覺下頭太冇有國法了！依著主子見地，停息施助為好，不然，很多少糧食才填得滿這個坑？”

太子聽著想著，施世綸和四阿哥確是一片苦心，與王鴻緒蓄意進犯分歧，叩首道：“兒臣記下了。施世綸的忠心，豈敢見怪？”

尤明堂笑道：“回太子爺的話，借了白借，不借白不借，白借誰不借，現在既要清，我得奏明一句兒，八爺本身還藉著二十萬庫銀，還要代人還錢，這清理虧欠，到底是真清還是假清？明堂愚魯，求太子爺開導我這個不利的探花！”

說著一陣鼻酸，哭泣一聲又強抑住了，隻是哽咽飲泣。半晌，方聽康熙緩了口氣歎道：“你不要驚駭，朕急不擇言，說的一定都準。朕保你這點骨肉是多麼不輕易！須知創業難，創業更不易，你如許不爭氣，可如何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