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她侃侃而談，落日斜照，她臉上神采飛揚，彷彿疾風驟雨我自等閒視之，信手揮灑即成妙筆生花，有種令民氣服的安閒氣度。柴榮暗自感喟一聲，不管她來源究竟如何，他信賴她冇有歹意。寄父是否真的隻是在睡覺，明天天然見分曉。

讓柴榮震驚的卻不是蕭瀟所說的診斷成果，而是他所看到的。耳孔。清秀的耳垂上淺淺的將近癒合的陳跡，但是實在存在。見麵後的一幕幕緩慢閃過，身形荏弱，聲音稚嫩，言談舉止都偏女相，他如何會覺得她是男生女相，明顯是女扮男裝。

垂下眼眸，不著陳跡地退後一步。她說的故事他曾在史記趙世家中讀過，但向來冇有和寄父的病聯絡在一起，是真的嗎？統統大夫都診斷不出病因，是因為寄父底子冇有抱病，因為他隻是睡著了？想起蕭瀟初見寄父時的驚奇和憂色，那不是決計能裝出的，以後慎重其事的診脈，約莫也是為了進一步肯定。能夠信賴嗎，這小我，和她的醫術。

兩人離的很近，近得能看清他臉上一點點神采竄改，她話音未落，俄然見柴榮眼中透暴露驚奇，粉飾不住的超出蕭瀟預感的驚奇，蕭瀟一怔，在心底撇撇嘴，給點麵子好不好，她的話就這麼讓人難以置信嗎？悄悄咳嗽一聲，持續說道：“春秋時候秦穆公曾呈現過這類景象，昏倒七天賦醒，醒來後奉告他的臣子，他去了天帝那邊，玩耍的很鎮靜，天帝向他說了將來將產生的一些事情，他的臣子把那些預言記錄保藏，厥後都一一應驗了。晉國的上卿趙簡子也產生過如許的事，夢裡天帝奉告他趙氏將代晉而立，他的後代子孫將獲得代地，厥後公然如此。郭公的景象和他們類似，他醒來後或許也會說些甚麼呢。”

俄然有點悔怨觀光的時候冇有帶上資治通鑒，記錄的事件詳細到每一天，她完整能夠成妙算了。不過，那上麵的事常常不是戰役就是政變，而事件的仆人公就是最不好打交道的那類人，過河拆橋底子是小菜一碟，搞不好她劈麵預言某或人將成大事，回身就會挨一刀。

在確保本身安然的前提下，無妨做個旁觀者，看那些波瀾壯闊的人生，看一人一事中的汗青。五代亂世，多少汗青將從她麵前流逝，郭威稱帝，柴榮北伐，趙匡胤陳橋兵變，北宋同一天下，斧聲燭影千古迷。對了，找到方羽，拉上他去看“三十萬人齊解甲”的花蕊夫人，去看“好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的李煜，去看真人版楊家將，即便他們不如官方傳說中那樣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