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目所及，斷壁殘垣，一片蕭瑟。

“……是麼？”

戚懷古一怔，看向祈墨道：“太子殿下何出此言？莫非是本日入宮與燕帝談到了些甚麼？”

聽了鐵叔的話，紀子箏眼角眉梢波瀾不驚，他的目光瞭望著遠處，輕聲道：“鐵叔，你站在這兒看到了甚麼？”

回了彆宮。

紀子箏眸光微動，淡淡道：“時候到了，解纜吧。”

邊關夜風涼得砭骨，將白衣吹拂得獵獵作響，紀子箏就如許溫馨地站在城牆上瞭望著遠處，眼神涼薄如水。

城牆上有潔白清峻的身影卓但是立，皎皎明月下，男人容顏俊美幾如天人，他就那樣落拓散淡地站在城樓，目光悠遠地俯瞰著遠處田野。

正廳內，戚懷穀穿了襲淡色袍子坐在條案前，正繁複精美、不急不緩的泡著一壺茶，閒適不已的模樣。

“嗯！另有啊，戚先生，她的寢宮位置偏僻不說，還冷冷僻清的，服侍的人也冇幾個，看上去一點不像是公主寢殿。”

戚懷古眼中閃現一絲驚奇，微蹙了眉，道：“奇特，太子殿下正妃之位空懸，按理說來，燕帝應當是設法將女兒作為太子妃和親纔是。但是現在如許，倒像是隻要將女兒嫁出去，不管正妃側妃都行……實在奇特……”

――在這世上，不管甚麼我都能夠丟棄能夠謙讓，隻要一樣不可。

祈墨聽著兩人說話，一言不發。他斂眸望進麵前茶盞，看著茶水升騰起的嫋嫋白霧，心中浮雲擾月似的閃過些奇特的動機，未及捕獲，卻又轉眼即逝，無從揣摩。

祈墨淡淡接過話茬，“除非燕帝本就冇有要讓她被封為正妃的設法。”

“逼不得已……”紀子箏淡淡打斷他，像是聞聲了甚麼天大的笑話，俄然笑起來，但是眼神卻變得極冷，“這一場戰，統統人都覺得他是孤注一擲。卻不想，他費經心機讓我領軍出征，底子就是為了――”

鐵叔聽出紀子箏語氣中的淡然厭倦，心頭湧起一陣寒意，他俄然跪在地上，語氣沉肅道：“但是公子，事已至此，你要以大局為重！陛下此次出兵齊國，也是逼不得已――”

紀子箏悄悄一哂，眼底閃過一絲調侃，淡淡道：“古往今來的上位者老是打著為了百姓的燈號，去殛斃、去粉碎，為的不過是本身的權力和*。但是對於百姓來講，他們在乎的隻是麵前的一畝二分地。至於坐在龍椅上的人是誰，對他們來講，又有多大乾係呢？這個仗贏或不贏，又有何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