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蹙了眉,一雙深不見底的鳳眸中暗光流轉,沉默不語。
燕帝擺擺手,笑道:“這是應當的。太子和公主遠道而來,如果隻帶著一紙和盟書返國,豈不是顯得朕這個東道主太吝嗇了?朕本意是想將膝下一名公主許配給太子殿下,又怕冒昧了,隻好先備著薄禮,總不能讓太子白手而歸不是?哈哈……”
兩人在竹榻上坐下,戚懷古慢悠悠地給祁墨斟了杯茶。
紀筠麵露驚色,其他人皆是驚奇不已。
戚懷古笑了笑,道:“太子殿下曉得的,我如許的江湖方士就喜好研討希奇古怪的東西,瞥見人家的生辰八字就忍不住占上一卦。桂月初八,霜降之時。據我卜卦推演,此人生於繁華之家、流於亂世當中;平生命途多舛,大災小難不竭,不過幸有朱紫互助,才得以逢凶化吉、鳳凰涅槃……”
紀貴妃道:“太醫說五公主的情感不太穩定,這幾日都不便利見外人。”
祁墨定定地看向主位上的燕帝,朗聲道:“我心儀之人是五公主——白沐。”
祁墨側眸看了一眼祁浣兒,斥道:“少胡說。”
他看向燕帝,淡淡道:“我明白了。”
祁墨展開竹簡,一目十行地看完,英挺的劍眉垂垂擰了起來。
祁墨笑了笑,道:“那不如問問五公主的定見?”
高深的院牆內,桃林深處中有一竹屋,一清泉,一個日晷,跟著陽光的挪動唆使著時候。
紀筠先奉了一杯茶給燕帝,第二杯端到祁墨身前,道:“殿下,請用茶。”
戚懷古一抬手,與祁墨相請著進了竹屋,剛進屋內就感到一陣透民氣脾的涼意劈麵而來,令民氣神鎮靜。
祁墨看向他手指的位置,那一行小字,記錄的恰是紀子箏的生辰八字。
在坐的人都揣著明白裝胡塗,擁戴著笑起來。
自古締盟,必有聯婚之好。
“這……如何能夠……”
固然心中早已稀有,但是燕帝的神情還是不受節製的僵住了,半晌後才規複如常。
“提及來也怪朕,剛開端的時候,朕的確是動過想要將五公主許配給太子殿下的動機。太子殿下應當也曉得,朕這五公主也到了適婚的年紀,隻不過……”
她這話說得委宛卻明白。如果五公主真像那樣的話,彆說是嫁到晉國了,就算是淺顯世家貴族後輩也不會娶她吧。
此言一出,統統人都是大驚失容。
祁墨長睫輕掀,抬眸定定地看向戚懷古,用眼神表示他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