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落水了――!是七公主!七公主落水了!”
湖麵上冷風習習,比殿內風涼很多,很多人都走到憑欄處賞景,笑語晏晏。無數盞蓮花河燈飄零在波光粼粼的湖麵上,偶爾有一兩朵蓮花河燈飄到了白玉石台邊,悠悠地打著旋兒轉動。
她微小的呼救聲鑽進壽兒的耳裡,壽兒渾身一震,抬眸呆怔地看著在湖水中掙紮的白茗,眼裡一片浮泛。
宮廷晚宴還是例,酒足飯飽後的餘興節目便是觀夜景、賞舞樂。
身後有人在大聲地叫她的名字,是誰呢?
比起祁浣兒,壽兒更像是被訓了的人,眼睛裡的亮光頓時黯了下來,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
“快看那兒……”
話音未落,人就已經跑走了。
白茗嘲笑一聲,“真不曉得你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
“救、拯救……”
她悄悄點頭心想著,皇兄真是的,看把人家嚇得,連話都不敢跟他說了!唉!
“姐姐謹慎著點!這池水深著呢,如果不謹慎掉下去了,你冇命了不要緊,mm我就百口莫辯了。”
祁墨盯著壽兒的背影,直到走遠她也冇有轉頭來看他一眼,他眸光一暗,神采不虞地端起酒杯來一飲而儘。
“撲通――!”
他抿了抿唇,頓了頓,沉聲彌補了一句:“隻能在中間看,但是不準伸手去撈,曉得嗎?”
“不可。”
她鼓勵地看著壽兒,道:“冇事的,壽兒你彆怕。你信賴我,我皇兄收到花燈必然會很歡暢的!”
白茗深深望著壽兒的眼睛,唇邊噙著笑,語聲和順而體貼,但是壽兒卻覺出了一絲涼意。
祁浣兒盯著壽兒,單刀直上天問:“你感覺我皇兄如何樣?”
“壽兒――”
她承諾了子箏的,不能跟祁墨說話,不然子箏會活力的。
祁浣兒覷著她的神情,見火候差未幾了,因而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好啦,你彆難過,我曉得你不是用心的。”
女孩子的聲音即輕且軟,比耳畔吹過的風還要低柔,卻暴虐的淬了毒。
祁浣兒雙手合十,忽閃著大眼睛看著她:“我們頓時就要回晉國了,說不準今後你就再見不著我們了,你就當幫我個忙,好不好?”
壽兒垂著眸,睫毛俄然顫了幾下。她漸漸地抬開端來,躊躇著看向祁浣兒,神情有些慚愧、有些悔怨,小小聲地問:“……真的麼?”
“凶。”
壽兒想轉頭看,但是下一瞬,冰冷砭骨的湖水就冇過了頭頂,然後她就甚麼都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