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人都到齊了?”
聽了燕帝的話,在坐的人大多都一臉迷惑,除了少數已經猜到了大抵的人。
這時,坐在劈麵的淑妃悠悠然開了口,含笑看著祈浣兒,柔聲道:“公主殿下真是心善。不過公主殿下乃是令媛之軀,可彆去過了病氣。你且放心,五公主自幼身子骨弱,打小就三天兩端的抱病,已經是常事了,太醫既然去看過了,定是冇甚麼大礙的。”
淑妃頓時驚得睜大了眼睛,差點失手打翻了茶盞。
“太後孃娘駕到!”
梁太後鳳眸微彎,涓滴不惱,乃至還笑了笑:“哀家服了藥睡了一覺以後,感覺身子利落多了,便來湊個熱烈。如何,陛下不歡迎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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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通俗文雅的鳳眸中,眸光比月色還要涼薄。
壽兒素麵朝天,穿戴款式簡樸的衣裙,隨便挽了髮髻,連根珠釵都冇戴。還是是那副怯生生的模樣,低著腦袋,亦步亦趨地跟在帶路的宮婢前麵,小手嚴峻地攥著裙襬。
太後不是鳳體抱恙,說要在寢宮療養嗎?如何俄然又來了?
祁浣兒長相美麗,笑起來的時候,神情間一派天真爛漫,讓人猜不出她的話究竟是故意還是偶然。
高湛上前一步,垂首恭敬隧道:“回陛下,五公主從獵場返來以後身材略感不適,恐怕冇法列席本日晚宴。”
白茗從長長的迴廊那頭一起走來,她本日穿戴的白裙,用的是令媛一尺的金羽紗,輕若渺煙,美則美矣,就是太薄弱了。湖麵上夜風吹過,凍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卻還是保持著最完美的儀態和笑容。
她看向燕帝,腔調柔緩地問。
此時還未正式開席,碧水汀中,人們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談笑風生,夜風中飄零著委宛動聽的琴音,如夢如幻,緲若仙音。四下尋去,卻又不見操琴之人,隻聞嫋嫋琴聲。
聞聲有人叫她,才漸漸抬開端來,茫然看了看四周,找了半天賦瞥見祈浣兒。
可剛走進碧水汀中,瞥見麵前的一幕,笑容頓時僵在臉上,滿身的血液都涼了下來。
祁墨悄悄地聽著,一語不發,自顧自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唇角微微勾起,暴露一絲略帶諷刺的弧度。
這下子,世民氣裡都瞭如明鏡。
祈墨端坐於席間,漂亮的臉上冇有甚麼神采,眸光涼薄如水,渾身高低透著冇法言喻的華貴尊崇之氣。坐在他中間的祈浣兒倒是聽得津津有味,手指在桌上悄悄和著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