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的確如此。”
女人低柔的嗓音,委宛得更像是一聲幽幽感喟,闊彆已久的‘兄長’二字,令梁肅冷硬的神情有了一刹時的恍忽。
梁太後看著梁肅走近,從軟榻上坐起了身,揮了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遣退了宮人,梁太後一雙美豔的鳳眸從梁肅冷沉的麵龐上一掃而過,緩緩撫摩著懷中的愛貓,漫不經心腸問:“侯爺連侯府都冇回,這麼急倉促的趕來鸞鳳宮,想必是有甚麼要緊事吧?”
梁肅站在殿中,震驚地看著麵前神情幾近於癲狂的梁太後,久久不能言語。
他深深吸了口氣,強壓下火氣,試圖勸說道:“退一萬步說,就算兩國媾和了,齊國同意將小皇子送返來。可迎小皇子回京的一起上,路途悠遠,我們另有那麼多能夠動手的機遇,你就不能再等……”
聽了梁肅的冷聲詰責,梁太後淡淡一笑,語氣安靜地說道:“如果我同兄長商討了,兄長會同意嗎?你我皆知,戰況到了現在的境地,媾和是遲早的事。為今之計,隻要當機立斷,才氣夠在兩國達成媾和和談之前――竄改乾坤。”
我這類粗心粗心的弊端……真的……必然得改……不是第一次了……
真是瘋了……
梁肅剛纔說的那些,她怎會不知呢。就算兩國媾和,那小皇子也休想活著回郡京。
梁肅麵無神采地看著梁太後,半晌,硬邦邦地一字一字道:“臣怎敢。”
梁肅道:“不過,話又說返來,紀石崇那老狐狸教出來的兒子的確是個有本事的,也難怪白乾川如此正視。”
“哦?”梁太後眉心微動,意味深長地看向梁肅,“如何回事?你細細說來。”
她的腔調輕柔遲緩,彷彿在訴說著和順的故事,美目微彎,說完以後悄悄笑起來。
“看來兄長是真的起火了呢。”
“我不想再等了――!!”
“滾!”
“既然太後孃娘還稱我一聲兄長,那為何不等與我商討就私行傳信去軍中?!”
結束吧,就讓統統都快點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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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梁太後緩緩展開眼,一雙嬌媚的鳳眸中光彩流轉。雖已年近五十,但還是美豔逼人,不難猜想年青時該是如何的無雙姿色。
梁肅卻氣得笑起來,劍眉下的眸光冷厲如刀,氣憤地盯著梁太後道:“竄改乾坤?!你那叫玉石俱焚!你可曉得如果照你的打算行事,會讓我手裡折損多少人?到時候陛下藉端發落,朝中又會有多少我們的人遭到連累?這些你可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