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箏走出去幾步,俄然頓住,回身看向高湛:“對了,高公公,我向你探聽一小我。”
六個沉沉的字寒硬如鐵,砸在禦書房窒悶的氛圍中,砸在紀子箏心頭最柔嫩的處所。
對著這麼個油鹽不進的人,燕帝心頭湧上一陣滔天的肝火,氣得麵孔扭曲,雙目模糊赤紅。
紀子箏黑眸輕斂,長長的睫毛垂下,掩住了眼底的情感,語氣淡淡道:“末將心繫軍情,不敢有一日擔擱。”
“紀、子、箏!!!”燕帝拍案而起,目眥欲裂,眼底儘是怒紅的色彩。
聞言,紀子箏多看了一眼高湛,微微一笑,從寬袖上麵遞了個玉佩疇昔:“勞煩高公公提點。”
“傳聞前幾日陛下派去桐花宮的幾位嬤嬤中,有一名姓李,可有其人?”
“你是不是瘋了?!她是甚麼身份你不曉得嗎!今後的局麵必然是險象環生,她將成為你最大的束縛和牽絆,如果被人發覺,迄今為止統統的運營全都會功虧一簣!你莫非不懂!?”
燕帝的神采刹時變得丟臉至極,眸光冷厲地看著紀子箏,冷冷直言道:“朕奉告你,兩國聯婚一事與你毫無乾係!朕已經決定了,就算你趕返來了也還是於事無補!”
禦書房門口,高湛早就在外候著了。
紀子箏垂下眼眸,施了一禮:“臣,遵旨。”
燕帝麵色一窒,挺直的背脊微不成察地僵了一下。
“滾……你給朕滾出去!!!”
他頓了頓,看著燕帝,勾唇冷冷一笑:“畢竟陛下最清楚不過了,她對我而言有多首要。”
他道:“陛下賢明。”
高湛守在門外,瞥見紀子箏麵色安閒地從禦書房走出來,目露微訝。
燕帝道:“笑話!二十多年前,梁氏那毒婦連同勇猛候詬陷沐家謀逆之罪,使得沐家滿門抄斬,如此血海深仇,莫非你都忘了!?”
“你不必多說了!朕情意已決,這盤棋朕佈局了這麼多年,毫不會因為一顆棋子而毀了整盤棋!”
端倪俊美的男人身姿挺直,有著雪中青竹普通矗立的姿勢,安靜安閒道:“末將不知何罪之有,惹得陛下動此雷霆之怒。”
“以是我該感到幸運嗎?陛下如此體味我,曉得甚麼是我的軟肋,早早的便想要替我打掃今後最大的隱患。”
他漸漸說著,眼神逐步變冷,“但是軟肋也是人身上的一部分,應當好好藏著護著,如何能夠拱手讓人?如果陛下真的擔憂的話,在今後的危局當中就更應當多加留意庇護著她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