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他，她必須留在宮中，即便再難過也不能讓他因為她而有任何後顧之憂。

“那我真得好好感謝你了。”

就是如許在他千辛萬苦替你追蹤真凶時，用心留下所謂線索將他引至彆人算計的圈套當中，然後親眼看著他被人殛斃，最後再替他換一身潔淨衣服將他扔在野林子裡被野獸踩踏著回報他的？

他說完便出去了，最後是施人仰烏青著一張臉出去將她帶走的，最後把她帶到了一處偏僻的院落中，連一句話都不肯同她說，隻是叮嚀了照顧她的幾個老婆子幾句，便分開了。

這時杜鵑的淚才後知後覺地滴落下來，生不如死嗎……自從她親目睹著邱奎子為了救他被人按在水中，而她卻隻能躲在草叢中緊緊捂住本身的嘴不敢哭出聲來的時候，她的人生就已經生不如死了，活著……隻為了替爹孃，替他、替他娘報仇！

萬寒旌找上門來時，杜鵑像是早故意機籌辦，見到他的時候她乃至還淡淡笑出了聲：“都說因果循環，到底是報應。”

杜鵑苦笑一聲：“你隻曉得我是當年產下的女嬰，但你知不曉得邱奎子為何會被牽涉進這樁事中來？他莫非就冇有爹孃？他為何會承諾替我打保護？你可曉得當年我娘並未曾被聖上寵幸，他即便到了醉酒狀況，仍然對身邊的女人有著最復甦的判定，當年……是他身邊的侍衛被下了藥強行要了我娘，我底子就不是皇室血脈……你明白嗎？那侍衛家中已有妻室，那妻室還是出自鬱王府，我娘無辜受辱幾番尋死，是鬱王收留了她，是鬱王府中那侍衛的妻室采取了我娘，給了她身份，才得以讓我生下來，而當時……妻室已經育有一子，邱奎子的身份你天然清楚，不比我多說了，我隻想奉告你，這麼多年來並不是他在頂替我的身份替我受過，而是我在頂替顧淩波的身份，他又頂替了我的假身份，歸根到底都是在保護你的萬夫人，如此你還感覺我罪該萬死？”

殃及無辜？提刑司中世人，即便是施人仰同他萬寒旌，誰是無辜？誰同這樁舊案無關？誰會因為邱奎子被扳連？

宮裡奉侍的宮女寺人都冷靜退了出去，太後緩緩坐下來，眼神卻一向盯著她，再開口時語氣中帶了幾分無法：“你都曉得了。”

杜鵑一時半會兒底子不會被他壓服，萬寒旌沉著下來也並不想著去壓服她，隻是扶額道：“奎子歸根結底是為你死的，就為了不讓他白白捐軀我都不會不管你，淩波現在在宮中，我冇有半點動靜，但我必須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再肆意妄為傷害彆人……”他狠戾地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即便不要了你的命，也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