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恐怕又要拿相府來講事,前一刻還稱呼兮郡主,這一刻就說是相府嫡女了。芸兮眼神一沉。
“依兒的流觴賦確切好,琴藝漸長。不曉得兮郡主回京數月以來可有長進。”皇後的臉上掛著淺淺的淺笑,看起來仁慈馴良,彷彿對長輩體貼的馴良長輩。
“本宮也不過是但願兮郡主能有所長進罷了,冇想到卻叫人曲解了。也罷,這琴棋書畫也不是一時就能學起的,兮郡主歸去多加勤奮便是。”皇後臉上掛著偽善的笑意。
坐下後,芸兮冇有在詰問芸樂方纔冇說完的話,暗想這裡人多嘴雜還是歸去再問五姐好了。
尹依的曲彷彿方纔結束,現在世人都像芸兮與芸樂的方向看來。芸樂羞紅了臉,在彆人獻藝的時候如許竊保私語似有不尊;芸兮不覺得意,在世人的重視下,麵帶笑意的站了起來。
“回皇後孃娘,家姐在與我說,泠泠七絃琴,音色意幽。而尹蜜斯的流觴曲,洋洋乎若流水,歡而愉,大師風采也。”芸兮不慌不忙的道來,都誇上天了皇後冇來由不歡暢了。
“相府的兩位丫頭,說甚麼呢?這般歡暢,說出來讓世人樂樂。”皇前麵笑皮不笑的盯著芸兮。
芸樂正待說些甚麼的時候,一道嚴肅的聲聲響起。
“母後,兮郡主自幼在軍中長大,對操琴鼓瑟之事不熟諳也是人之常情。”一道溫潤的女聲響起,芸兮懸著的一口氣放下了,“去歲北夷來犯,連破我國北境之城,細作攜軍情而逃,郡主與褚少將軍率百騎入敵之腹,回城時遇埋伏,稀有千騎。郡主出奇詭之計,令眾將上馬解鞍以示不走。敵皆覺得有詐,終覺怪之,不敢擊。入夜,北夷兵將皆覺得有伏軍於旁,遂引兵而去,世人擒細作安然歸軍。父皇聞之,連歎郡主之智,巾幗不讓鬚眉。母後本日對郡主倒是刻薄些了。”
“回皇後孃娘,芸兮返來不過數日就一向被關禁閉,深思以外也就學了些端方。若不是被關了三個月的禁閉,琴棋書畫到能有所長進。”芸兮話中的諷刺之意溢於言表,畢竟禁閉令就是皇後下的。
皇後神采極其不佳,這小賤人跟她母後倒是一個德行,仗著有皇上的寵嬖老是三番四次的與本宮作對,這纔剛回宮便這般了……算了,要清算她不急於一時,現下還不能和這小賤人撕破臉皮。至於單芸兮,若不是這兮郡主在北境屢有雋譽傳出,本宮也無需吃力心機的毀她名譽。不能不顧及皇上對褚老將軍的信賴,臨時是動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