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朝夕一邊壓抑住體內四周流竄著的寒氣,一邊抬手,按捺住垂垂僵化的四肢,行動敏捷地解起腰間的衣釦和衣帶。
不過……他們口中的“寒毒”是如何回事?這便是她那晚夜探玉璃軒的啟事麼?
說罷,慕容朝夕也不再去看花澤的神情,直接腳尖一點,回身飛入房中。半晌後,屋裡的燭光俄然暗了下來,明示著屋內的仆人,已熄燈入眠了。
想到那日在暖玉泉邊,阿誰目光靈動、腦筋聰明、粉雕玉琢的小傢夥,君離的眸中模糊地出現一抹柔光,暖得醉人。
暖玉泉中,慕容朝夕盤膝而坐,墨黑的長髮如海藻般鋪散在她光裸圓潤的肩頭,挺翹的睫毛上霜花不竭地積聚,又不竭地溶解,溫熱綿緩的泉水將她細緻光亮的身子緊緊地包裹環抱,中和著源源不竭地從她體內出現出來的寒氣。
實在花澤問得還算委宛,他並冇有直接問她“小怪獸他爹是誰”或者是“當年是誰毀了你的明淨”這類相對來講比較難堪和尷尬的題目,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顧及了現在慕容朝夕的表情。
但是現在……
君離的眸中閃過一抹訝然,接著腦中驀地想起了六年前的那場不測,再看向暖玉泉中的女子時,再難掩眼底的震驚。
難怪!難怪她會對玉璃軒抱有那般的敵意,難怪她會打他們牌匾上的金漆的主張,難怪她會說她有個兒子!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寒毒入體的原因,慕容朝夕現在的腦袋昏乎乎的,一陣頭昏腦脹,下認識地閉眼,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影十一冷靜地瞥了自家主子一眼,心中悄悄腹誹,主子你真的肯定麼?那毒小妖的脾氣向來陰晴不定,可不像那些平常的閨閣蜜斯那般好亂來的,她但是個吃起人來,都不吐骨頭的主!
公然是母子倆,就連那雙清澈滑頭的眸子都是那般的類似。
“嘶--”慕容朝夕被那股蝕骨的寒意包裹,身子猛地一震,手中的夜明珠也隨即滾落在腳邊,順著暖玉泉邊沿的天然坡度,“咚”地一聲滾落進了暖玉泉中。
現在的慕容朝夕得空分神去在乎那顆夜明珠的去處,她隻覺體內的寒意越來越盛,嘴唇越來越慘白,呼吸也已經有些混亂,長長的睫毛之上,已開端固結起了藐小的霜花。
想到這裡,慕容朝夕不由抬眸,正色地打量起麵前這個男人的麵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