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晉遠陰沉了臉,把她纖細的手腕捏在手裡,隻用了兩根手指,就監禁她轉動不得,從衣櫃裡扯了一條藏藍色的細條紋領帶,行動利落地把她雙手束住,還繫了一個標緻的胡蝶結。
她的態度太淡定了,不但冇閉眼,還學術性地闡發了一番,意有所指:“形狀美好,長度不錯,可彆是繡花枕頭,中看不頂用。”
厲晉遠眸色一暗,重新纏上浴巾的刹時,一隻大手緊緊握住了她纖細的腰肢,棱角清楚的精美五官在麵前放大,那雙深幽湛黑的眼眸彷彿會討情話普通。
他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換了淺咖色的棉麻衣褲,拉住領帶的一端:“走,這些話對差人去說。”
苗條白淨的指尖觸及他的下巴,微微一挑,嗬氣如蘭:“厲先生,你或許也能夠嚐嚐我的技術。”
曹宇也在前台,瞥見這一幕,驚奇得張大了嘴:“林法醫,這是如何回事?”
林甘藍憋了一肚子氣,也不希冀他報歉,細眉微挑,冷聲諷刺:“大少爺,給你一條忠告,去瞧瞧眼睛吧,瞎了!我臉上明晃晃寫了兩個字,跟我念,‘好人’!”
林甘藍調劑了一個舒暢的姿式,好整以暇地賞識著男人的神采竄改,先是傲岸的諷刺,垂垂變成了討厭、嫌棄、暴怒……
林甘藍像是從老照片裡走出來的上海灘名媛,那張清麗的臉上笑意盈盈,未曾暴露一絲一毫的驚駭,一顰一笑都充滿了萬種風情。
哼,好女不吃麪前虧!
說話間,她趁虛而入,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抵在他的下腹,隔了一層浴巾,厲晉遠仍能清楚感遭到那股森冷。
“哎,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林甘藍怒罵,差點被拉得摔了一跤,臨走還不忘掙紮著把那杯水帶上,用保鮮膜裹好。
厲晉遠也不是個暖和脾氣,毫不躊躇地回聲:“臉上刺字兒的,不是好人,是當代的犯人。”
他拉著林甘藍,像是仆人遛了一隻不聽話的小狗,剛走到旅店大廳,就吸引了無數道獵奇的目光。
“我是法醫,你的拯救仇人,來取個證物。”林甘藍擅於察言觀色,頓時誠懇了。
厲晉遠揉了揉額角,他中毒的時候,一向昏昏沉沉,壓根不記得林甘藍救了他,還覺得她在扯謊。
厲晉遠不自發擰眉,那雙沉著淡然的眼裡,可貴閃現一絲猜疑,彷彿在問:她那樣兒,清楚是個色女郎,那裡像個法醫了?
厲晉遠身形一頓,眼底那抹戲弄的笑意垂垂消逝,神采變得高深莫測,抓住被角的大手緊攥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