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鐵甲正寒[第1頁/共5頁]
一聲開朗的聲聲響若洪鐘。
朱燾故作慍怒,斥道:“早就教汝改口喚我處仁,莫非你嫌我老矣?”隨後一頓,再道:“我亦想多留幾日,何如益州之地,烽煙不竭,我既欲入北,豈敢偷閒!臨行時,俄然記起,你每次所書之信,筆跡皆不堪入目;鐘繇、衛恒俱是大師,汝之字隻具其形,不具其神,可知何故?”
“瞻簀!!”
朱燾揮動手,哈哈笑道:“他若不識得你,我拿你換酒,換它三十壇!”
“府君?!”
來福挑著濃眉,大聲道:“便是我家小郎君,亦能一日百裡!汝不信?且看好咯!”
將將上車,劉濃便問來得究竟是誰。
會稽謝幼儒劉濃亦有所聞,其坐館時,士族後輩競相而往;何如其矜持甚高,次等士族與豪門後輩因家蘊較淺,又豈可與高門大閥爭榮;是以,那會稽學館便成了上等士族後輩學書論詩、交朋識友之圈圍,等閒不成入得!若劉濃得進,不締與虎插翅爾!
想甚?尚能有甚!洛陽在北啊……
風吹,白袍四裂。
劉濃雙拳抵合於胸緩擴,劉氏白袍所習乃羅環的戰陣之法,尚不能做到如來福這般身輕似燕。然,二者專攻分歧,不成對語;而羅環亦非淺顯流民,他的身份早已奉告劉濃,隻是未曾喧之罷了!
聞聲楊少柳已至家,劉濃鬆了口氣,在其心中,楊少柳是個能人,就算家中真有事,隻要有她在,便穩了很多。倉促擦了把汗,笑道:“那你所為何來?”
東風熏得人漸醉,暖陽灼得玉生輝。
劉濃沉聲而應,二人相顧不消言,對撫而起。
劉濃灑然笑道:“愧在字醜矣!勞君掛牽矣!”
“不可了,不可了!”
“哦!”
劉濃見朱燾與鶯雪於桃園下棋,卻無劉氏之人照拂;心中不悅而生奇,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回眼望向碎湖,碎湖則緩緩點頭,明顯亦不知何故。
“籲……”
劉濃笑道:“那多數是孃親派人來接了,茂蔭兄,我們上車吧!”心中卻微奇,此地離家另有五十裡,會是誰呢?又是何事?
少傾,劉濃長吸一口氣,壓住中胸滾滾之意,就著初曉之月,撩袍跪坐於地,頓首道:“君先行,劉濃承君所言,畢生之願爾!隻待他日,共遊山間!”
思及此處,劉濃更喜,催促來福再快些,亦好早見忘年之交啊!
劉濃拿眼一看,見在道旁不遠處,鵠立數十帶刀部曲,另有馬車三輛。朱燾至會稽回建寧,轉道華亭不異於南轅北轍,心中打動不名,揖手道:“府君休得如此,豈有過門而不入之理?且天氣已晚,何必要這般熱誠劉濃!莫非,真怕劉濃藏酒未及三百壇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