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白大將軍[第1頁/共6頁]

郭璞微起的身子放軟，複再跪坐，迎著他的目光，說道：“白魚為龍，攪水而出，一遇風起……”

莫非，他要把這鵝送給我？送給我了，今後蘭亭集序如何辦！再養一隻嗎？

劉濃再道：“道命明改，如何改之？”

唉！

劉濃抱著白鵝，那鵝亂叫，呱呱的要啄他的鼻子。翻了個白眼，暗道：“你這個白癡，這鵝明顯喜好吃葷的，你卻恰好說它喜好茹素！”

朱燾在城門口等他，把他一陣細看，牽手笑道：“虎頭，我將謀職西去，縱此身於戈馬。事危且阻，然我心誌決不動改。嗯，你的誌向高遠過我，更要行動謹慎，不然怎生封侯帶刀。但願，有朝一日，北地王室得複，你我能再飲山間。”

劉訚說李催之妻餘氏煮得一手好湯，要帶著來福去溪中摸魚。來福抱著白將軍，雖有不肯，可也曉得這個時候，本身應當分開，臨走之時，隔著簾子低聲道：“小郎君，有事，你喊一聲！”

……

郭璞道：“道命不明，如何改之！”

劉濃沉默半晌不語，江東嚷著北伐，前麵十來年，除了那次司馬睿為爭權而提兵洛陽，多是作作模樣，未曾深切中原。朱燾終其平生，雖交戰頗多，但過江甚少，要麼是剿匪，要麼是戰王敦，怎可逞誌。衛世叔說的對，此時北望，言之過早。一是胡人尚且未亂；二是江東也未靖平；三是世家浩繁，想要一心往北，談何輕易。

閉簾，倚壁，揉了揉眉，漫心而遠，將狼籍的思路一一而理。遠焉，非遠矣，需得納步為城！

劉濃微微今後而退，靠著車壁，空出些間隔，笑道：“參軍過譽了，不知參軍前來，有何見教？小子洗耳恭聽。”

郭璞眼底急縮，統統的光芒都斂了，聚在眼底晃若一針，隻餘一點。劉濃被這針刺得生疼，藉著車壁直著身子，微微前傾，有著模糊的驚和莫名的鎮靜。

劉濃笑道：“敢問參軍，對於命理，佛道有何分歧？”

郭璞微怔，冇想到他會和本身論道佛，答道：“佛命因果，在順在循。道命參玄，在明在改！”

賀循年老，不能與年青人爭腳力，由幾個家中後輩扶著，緩緩的，一步一步挪下山。方纔顫顫危危的踩穩山下堅土，麵色隱然泛紫。

場麵更加難堪。王羲之的臥蠶眉，一跳，一跳。

哦，不對，是真的有歌謠。

劉濃鎮了鎮神，沉聲道：“府君，行路難，當保重！”

囊麵是上好的洛陽絹，繡著一束薔薇花，內裡放著不著名的香草。勾針處雖是稚嫩生澀，但又密又細，明顯小蘿莉勾得極是用心。腦海裡，不由自主的便呈現一副畫麵：一個身著錦蘿的小女孩，倚著小軒窗，皺著鼻子，一針一針的勾，光亮的額頭有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