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一路聞琴[第1頁/共5頁]

陸士瑤（陸玩）笑道：“有郗公前來虎丘，阿兄又豈敢不至，稍後便來！”

陸舒窈眨著眼睛看向右，右車當中是個絳紅小女郎，明麗如雪，淺著身子答道：“恰是陸舒窈，姐姐是？”

郗鑒心中極喜，有世家女郎同去，便可著女裝而不僑；前次在建康，那隻呆鵝就冇將僑裝的她給認出來！冷靜撤退，轉念再思：真奇焉，此次阿爹為何這般痛快？嗯，有凝矣……管他，隻要我心如盤石，誰可轉也！

劉濃點頭同意，誠如其所言，如若行琴之地過於狹小，琴音不能隨風，難飄難續；對操琴之人而言，無疑於桎梏渾身。琴之一物，輕瀆不得！

劉濃緩緩收劍，擒劍立於月下。

郗璿眼中晶亮如星鬥，回禮道：“本來是清妙之音顧姐姐，薈兮蔚兮，南山朝隮……”

陸納笑道：“隨我下車，稍後便知！”

三人將將跨出酒坊，便見門前一輛牛車吼怒而走，待辯清那富麗的車身紋路，劉濃皺了眉。是楊少柳，比他還早，也不知要去處那邊？但願，不再有驚！

姚氏亦在一側，瞅瞅這個，看看阿誰，內心可焦急了：這兩父女，皆是一個脾氣，誰亦不讓誰，這可如何是好啊？不過，阿誰劉郎君，真的很不錯，聽聞還極有才！如果璿兒與他結婚，子嗣必然美極！我該助誰呢？

車左傳來一聲嬌問，車伕曉得自家小娘子之意，把車趕到火線，簾門儘張，暴露大紫深衣的顧芸蔚，她雙手疊在腰間，俏聲道：“擅專善於，人皆有知。然，特長為精，極致是雅，精雅之事可觸類而旁通，一朝得之，一朝悟之，皆可明證也！”

“仙嗡……”

內裡空間頗大，二人對坐亦不顯擠。車開著窗，淩晨的徐風拂進，惹人清爽。陸納半靠車壁，打量著劉濃，突地笑道：“瞻簀，你本日要謹慎！”

郗鑒將自煮之茶捧至鼻下一嗅，閉眼，然後點頭，暢然歎道：“水亦如，茶亦如，器皿亦不異，為何卻無瞻簀之韻也！”

女婢站在轅上，掂足，手搭著眉翹望，半晌，笑道：“小娘子，有點像是七郎君的車！”

郗璿跪坐在他的劈麵，雙手疊在腰腹，抿著唇不言。

說罷，她漸漸闔首，傾身對郗璿道：“顧薈蔚！”

落座車中，半個身子閃現在外。劉濃正了正青冠，拂了拂袍擺，將琴擱於腿上，雙手在琴絃上緩緩地往擺佈一分，凹凸之處正合情意，淡然一笑，一個撩指。

郗璿眼睛一亮，奇道：“阿爹，我亦可去麼？”她自小喜文弄墨，書法極絕，自問不輸於男兒。可自從客歲在建康，僑裝隨父親插手一次雅集以後，父親便再不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