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天白日,耀兒鵠立在門口,臉上好似有火再燒,退也不是,進也不是,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陽春三月,梨花似雪。這座小院雖不大,風景卻獨好,院中種著兩棵楊柳三株梨樹,楊柳間有一鞦韆架。而此時梨樹枝頭的梨花已冒出了點點花骨朵,煞是都雅。
可豪情這門事,豈是明智節製得了的?他越是禁止本身去想她,這心便越疼,越是忍不住想去找她。哪怕是躲在暗處遠遠得看上一眼,也是天大的幸運。
他是沈府管家的兒子,自幼和沈府令媛沈瑜青梅竹馬,一同長大。他伴在她身邊,看著她一起從粉雕玉琢的女娃娃,生長到了亭亭玉立的嬌媚女子。他陪她玩,陪她鬨,甘心替她抗下統統錯誤。
室內一片清幽,耀兒的眼眸倒映出兩團緩緩燃燒的燭光,他悄悄發楞了好久,終究娓娓道來。
他便自顧得意持續說了下去:“我曉得的,我曉得你定是魅香師……曾經有人跟我說過,魅香師身帶異香,愛著紅衣。想來定是女人無疑了的。”
耀兒這纔回過神來,神采越紅了,低垂下腦袋,說:“姑、女人但是魅香師玉骨?”
她的聲音清冷動聽,就像山澗中的冰泉滴石聲。
耀兒進了門來時,玉骨正赤著玉足,伸直在鞦韆架上,輕酌一杯濃茶。那大紅裙襬順著鞦韆架掛下,跟著清風微微擺動。如是女子,黑髮如瀑,冰肌玉骨,當真美不堪收。
耀兒咬緊下唇,雙手掩在袖口下早已握成了拳,好久後,終是衰頹得垂下了肩,低下頭去輕聲說:“好……我承諾你。”
又過四日,臨淄城內。舒愨鵡琻
這卻隻是因為,他喜好她,從小便喜好。可他更明白,在她心中,不過是將他當作了哥哥罷了。
他覺得本身能陪在她身後一輩子,卻未曾想到,在沈瑜十五歲及笄那年,老爺便幫她肯定了門婚事,要將她嫁給西南王府的小王爺,南仲倫。
“玉骨女人,我想向你求一味香。”耀兒看著她,目光灼灼,明顯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年,可他看著她的眼神,卻果斷又絕望,“我要求一味忘情香。”
玉骨眼睛眯了眯,麵龐還是無緩無急,隻是一起將他引進了閣房,又在桌上點了一抹桃花香,方道:“既要忘情香,就需奉告我你的故事,我也好下對藥引。”
他老是想,如果,如果他不是下人的兒子,該多好;如果他能娶她,該多好。
“能夠。”玉骨伸手拂過額頭一縷髮絲,眯了眯眼,“隻要你情願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