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燒了熱水好好洗漱以後,任知節感受本身又活了過來,她從承擔裡找出一件素色襦裙穿上,將長髮隨便梳了髻,便出了門,她兵馬幾世,多是盔甲披身,頗不風俗如許平常女兒家的裝束,且就算是襦裙也冇有挽救她並不宏偉的上位,讓她下定決計,必然要搞一套盔甲來披在身上,如許纔有安然感。
也不知過了好久,隻在夢中夢見幾張熟諳的人臉,還將來得及辯白,便感受有人推了推她的肩膀,她手上行動比腦筋過得快,當即便爪如閃電,脫手朝那人手上襲去,那人反應也快,向後退去,讓她抓了個空。
而這時,任知節開口道:“女人舞起來必然很美。”
比及郭嘉出門以後,任知節在院中坐了一會兒,便也跟著出門了。
郭嘉:“……”
陽翟大戶雖大部分已去他處出亡探親,但畢竟還是潁川郡治所,街上仍有行人,皆是平常百姓,街道兩旁另有些小商販,麵前擺著一些小玩意兒,時不時呼喊兩嗓子,倒也還算熱烈。
任知節:“……主仆情深。”
任知節嘴角略微抽搐,但還是笑道:“方纔抱愧。”
任知節抽了抽嘴角,以是流民中傳言的穎陰女俠皆是身長八尺,力大無窮的麼。
郭嘉勾唇一笑:“表妹有何事?”
她虛握了握手,然後展開眼,看向靠坐在另一邊的郭嘉,郭嘉漂亮的麵龐上帶著淺含笑意,見她望過來,便道:“表妹好生短長,不愧是流民爭相歌頌的潁陰女俠。”
她愣了愣,抬開端來,卻恰好與低下頭的郭嘉四目相對,郭嘉眼中帶笑,彷彿還能流出暖暖的光流,她的眼睛微微睜大,烏黑的瞳孔恰好映出郭嘉那張漂亮的麵孔。
她法度生硬地出了門,便瞥見正在院中侍弄花草的郭嘉,郭嘉蹲著身子,悄悄拍著陶盆中的土,白淨苗條的手指間沾了泥土也渾不在乎,他聞聲腳步聲,側過甚來,瞥見洗漱潔淨一身襦裙輕靈秀美的任知節,挑了挑眉,笑道:“我還當表妹潁陰女俠之名在身,必是與男人普通無二的女俠呢。”
他說著這話,臉上還帶著並不算太端莊的笑意,任知節一邊笑著點頭,一邊心中想著聽色膽包天的登徒子我能夠打一百個。
因為冇有那位與這一世的母親訂下婚事的姨母在,任知節算是鬆了一口氣,麵對郭嘉也自如一些,她朝郭嘉走近了些,問道:“表兄不是前去冀州出亡了麼,如何又返來了?”
隻是像任知節如許單身一人出門的女子,倒是極其少見,她麵貌上乘,因多年兵馬生涯,氣質颯爽威武,身上的襦裙倒穿得像盔甲。潁川郡雖人才輩出,卻極少見到此等女子,一時候倒讓路人們看得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