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和歌是安然朝人尚學會寫字便日日練習的和歌,此時他沐著暮春傍晚的陽光,哼唱起來,卻感覺儘是好久未曾有過的心悸。
屋中還是那淡淡的芥子香,案上放著一堆書卷與一隻鎏金博多爐,香爐之上漂渺的煙霧膠葛氤氳在晴明身前,從源冬柿的角度隻能看清他長長的眉,以及挺直的鼻梁,他身上是紅色狩衣配高麗納戶色的單衣,著百入茶色直貫,竟與源冬柿身上的有些相像。
晴明低著頭,笑意更濃,輕聲道:“感謝柿子蜜斯。”
她這麼一說,卻聽綾女笑了一聲,她抬開端,綾女便笑著說:“看來晴明大人說得不錯。”
她麵色仍穩定,與晴明直視,直視感覺耳廓越來越熱,彷彿不管下再大的雪,都能被她現在熾熱的表情儘數熔化。
源冬柿一臉懵逼地揉了揉額頭,然後感覺她方纔實在是應當打晴明的,跳起來打。
綾女捧著疊好的衣物自廊前走過,瞥見帷屏後源冬柿的半張臉,笑道:“冬柿蜜斯,今早下了雪,晴明大人叮嚀我為您備好了禦寒的衣物。”
晴明笑道:“柿子蜜斯感覺熟諳的人中誰的臉最黑。”
“啊……”她開口,卻發明本身的聲音彷彿變了調,隻得咳了兩聲,擺了擺手,“都是大兄弟,有啥好謝的。”
晴明笑了笑,又道:“柿子蜜斯可還好。”
晴明嘴角帶笑,便要翻開帷屏出門去,源冬柿俄然又叫住了他:“晴明。”
源冬柿一聽晴明就感覺腦後血管跳了跳,她隻得乾笑著道:“晴明說了甚麼?”
書卷側麵幾行大字,土禦門物語第二卷。
她想了想,將那柄蝙蝠扇塞進了晴明懷中,簡短地丟了一個“喏”。
她哎喲一聲,皺了皺眉,一手捂著頭疼,將作案東西蝙蝠扇從晴明的手中搶了過來。
她還覺得晴明又為橘信義一事的奏疏而頭疼。
最後一頁寫的是陰陽師清友躺在難波津的蘆葦叢中,他腿受了傷,不能遠行,少女嵯峨柿子去四周的村莊為他尋覓藥物,已經分開了兩個時候。春日陽光在臨傍晚時是深沉的金,他眯著眼睛看著太陽下沉,看著太陽難堪波津的蘆葦鍍上了那層金,他輕聲哼唱起了《難波津之歌》。
晴明少年時的衣物與現在並無甚麼辨彆,不過是尺寸稍短一些,源冬柿第一次穿狩衣,不太熟諳,破鈔了好半天力量才穿上,隻不過裹上這層狩衣時,她也不感覺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