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彷彿看懂了她的神采,嘴角笑意更濃,食指中指並在唇邊,低聲唸了一串咒語,然後從她鼻間劃過,她在那刹時隻嗅到晴明袖中那股淡淡的芥子香,然後那股衝得她頭暈的婢女頃刻消逝,她愣了愣,用力吸了吸鼻子,發明還真的甚麼味道都聞不到了。
她還想再問問關於這位玉荻蜜斯的資訊,便見那家仆停下了腳步,道:“已經到了。”她也跟著停下腳步,發明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一處屋門前,那屋門口掛著帷屏,隻能瞥見屋裡有些微小的光影,一股淡淡的熏香自屋中透出,她嗅了嗅,這味道該當是屬於梅花的濃烈芳香,但卻不太純粹,梅花香味當中又摻雜著其他甚麼味道,隻是被婢女袒護了大半,讓人難以辯白。
“哦?”晴明揚起嘴唇,道。“好久?是自去了丹波以後嗎?”
那家仆引著源冬柿等人走入內苑,這當朝彈正尹的府邸,固然說內裡看上去氣勢不敷,但步入內苑,卻又感覺另有一番風味,內苑麵積並不大,也不如左大臣等高官的宅院華貴,但勝在小巧精美,幢幢屋簷下都掛著畫了畫的燈籠,照得廊下水池點點亮光,相映成趣。
“至於鄙人。”晴明眼角翹起,像一隻狐狸普通,“是來督學的。冇體例,師兄一學新事物就輕易暴躁。”
橘信義的屋子隻點了一盞油燈,燭光微小,使得人一進屋便倍感壓抑,屋中掛著幾幅畫,看不清畫麵,但暗淡的燈光也冇法袒護其上燦豔的色采,橘信義坐在杌子後,身著紅色直衣,帶著立烏帽子,燈光在他臉的右邊投下暗影,但仍能看出他是個極其漂亮的男人,隻是他眼中有些蕉萃,不太像千草的哥哥論述的那樣漂亮文雅,風韻雋爽。
源冬柿一邊笑,一邊道:“你感覺他燒的菜能入口嗎?”
她俄然想到還未進屋時聞聲的那身脆響,像極了羊毫摔落在地的聲音。
博雅搶先下了車,走入宅中,源冬柿、晴明以及保憲隨後,那家仆一開端覺得隻要博雅一人,冇想到那牛車中又鑽出來兩男一女,便有些驚奇,再看,那兩男人竟然一個是陰陽頭賀茂保憲,另一個則是大陰陽師安倍晴明,結結巴巴道:“……保、保憲大人跟晴明大人……也來學習丹青?”
那家仆歎了口氣,道:“各位大人有所不知,信義大人,已經好久未曾作畫了。”
博雅:“……”
待牛車停穩,源冬柿也不焦急著下去,她用檜扇挑開車輦禦簾,朝內裡望去。
家仆跪坐在屋前,道:“信義大人,博雅三位、晴明大人、保憲大人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