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郎一臉“信你有鬼”的神采，喝了口酒持續道：“這天下雖無奇不有，可用魚入茶當真是荒誕了！”

看著老頭那得瑟的臉，莫說是顧家兄弟了，就連楊滿月也感覺有些手癢。

胖胖的主子喊得越努力，老頭越是走得快，石胖望著那利索的身影冷靜留下兩行淚。

“你！”

拿水壺給老者倒了一杯茶，笑著道：“老先生，這鹵煮雖好吃可畢竟是大葷之物，喝點茶去去油腥，免不克化。”

楊滿月把調料弄好一起遞上，笑著道：“隻是吃魚膾還得佐以白酒，不然魚膾生冷輕易鬨肚子呢。”

“我說，老先生，顧家哥哥可否聽我一言……”

“老頭，你莫要大放厥詞，倚老賣老！”

老頭一聽這話不樂意了。

“哦？”

實在是這位老先生有些……

是冇吃過的東西，妙極！

完了！

是以也不敢怠慢，這年初怪癖的文人多著。獲咎了他們，一張嘴就能搞死你。

聞了聞茶，笑了起來，“這是大麥茶，開胃去脂最好不過，大讚！”

冷雲抿了一口酒，通俗的眼裡閃過一絲嘲弄，苗條的手指悄悄摩挲著酒盞，卻也不開口說話。隻看著阿誰聽得聚精會神的丫頭，都雅的劍眉微蹙，眼裡閃過一絲意味不明，少時，目光又變得平平無波了起來，冷冰冰的毫無活力。

“小本運營，無好茶供奉，隻要這大麥茶稍便宜，能贈送得起，讓老先生見笑了。”

固然大師一臉嫌棄，可老頭倒是疏忽世人目光，一雙眼朝著世人碗裡一看，昏花的老眼立即亮了。

難堪地笑了笑，“不過是胡亂之作，冇成想倒是不測好吃，便拿來捎賣了。”

倒不是因為老者穿得寒酸，隻要一件洗得發白的袍子。大師都貧民，哪能夠在這上麵小覷彆人？

不能聽任老先生與顧家兄弟吵下去了，清了清嗓子，咳了一聲道：“這個……以魚入茶倒的確真有其事……”

敏捷地給老者弄上了一碗，笑著道：“老先生，這是鹵煮火燒，您嚐嚐。”

老者笑著點頭，側頭看了看冷雲，嘿嘿一笑，“本日不錯，有人贈酒另有人贈茶，有酒有茶自要再來點佐酒的小菜，小娘子，給老夫也來一盤豬肝。”

“好勒！”

連連吃了幾口，大喊過癮，海碗大的一碗鹵煮火燒很快就被他毀滅潔淨，看得楊滿月直咂舌。

冇法！這是一個尊老的社會，活到這位老先生的年事就算是覲見天子也隻需哈腰施禮便可，這一句可算是點了他們死穴了。